作为一个北方孩子,还是习惯把上述两个长辈称呼为爷爷和爸爸。
我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少年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印象里爸爸和爷爷交集的时候不多。小时候在两地,就算是过年爸爸也不是每年都回来,即便回来也想不起爸爸和爷爷有什么交集,只是能记起爷爷和爸爸还有两位叔叔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一般爷爷喝白酒,爸爸和叔叔们喝啤酒。爸爸是个寡言的人,席间话也不多,只是在爷爷吃完下桌后,他和两位叔叔喝过几瓶啤酒后话语才会渐渐多起来,大多是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往事。
爸爸还有一种时候会回来,那就是爷爷病重时。爸爸是医生,虽说医生看不了自家人的病,但这时候叔叔和姑姑们一定会等着爸爸匆匆赶回来。爸爸会直接去医院,跟主治医生咨询,再看病历后,和叔叔姑姑们商量一下,同意哪种治疗方案。爷爷几次患病,都是如此。
爷爷生前嘴里没多说过爸爸什么,但一件事却反复说过,那就是爸爸学习好。每当奶奶用爸爸的学习成绩来激励我们小辈的时候,爷爷总会在一边插言,历数爸爸怎么上厕所都背外语、全县考第一等等让我们耳朵磨出茧子的旧事。
爸爸年轻时也很少谈爷爷,倒是现在岁数大了,一到逢年过节叔叔姑姑们上门聚会时总是回忆诉说有关爷爷的往事,不外乎爷爷年轻时高官得坐骏马得骑春风得意等等等等。其实每次都说这些,从来就没变过,而且我们早就从爷爷的军功章和军史里知道这些,但他们每次还是乐此不疲。
爸爸是个感情不甚外露的人,妈妈总说他像块木头。我只见过他留过一次泪,那是爷爷去世。丧事基本办完了,亲友都坐车离开,只有我和爸爸在火葬场等待爷爷的骨灰。爸爸把打点的钱塞给了师傅,然后我们在门口等着,爸爸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闲聊。不一会,后面的烟筒冒出了烟,爸爸示意我和他一同进去。我们戴着手套把爷爷的骨灰往骨灰盒里装,我默默地流着泪,看到爸爸还是一脸木然。装完后爸爸抱着骨灰盒我跟在后面往寄放的房间走,走在一条翠柏遮阳四下无人的柏油路上,爸爸突然弯下腰呜呜地哭出了声,还压抑地喊了两声“爸!爸!”我一下子愣住了,手足无措。
爷爷走了好多年了。爸爸如今也苍老了,但身体尚好。每次回家,我看到依然寡言的爸爸,就希望他总是健健康康的,总是。
8 评论:
父爱总是那么默默的,好像都没有母亲那么感性和直接,不过父爱如山,祝愿我们大家的父母都安康快乐
伟大而深沉的爱。
中午好。赞一下你的博客我的网站 www.02942.cn
很好的回忆
不错,顶的人不多啊,快点继续
好人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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