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8日

怀旧,流行记忆里的偶像与颠覆(转载)

这是一篇非常长长长长长长.........又非常精彩的文章,原作者山中乱步几年前发表在凯迪社区,转过来给大家看看。

流行当然指的是当下最被人捧臭脚的东西,比方说喜欢大庭广众之下露半个或整个乳房的女明星;喜欢一大把年纪还张口闭口“我们男生”如何如何的前奶油小生,现奶油老头;喜欢老黄瓜刷绿漆,不嫩装嫩的半老徐娘;或者本来就勃起功能障碍,房租都交不起却动不动就“中国不高兴”的粪青等等。

到了乱步这个年纪,流行基本与本人绝缘。唯一可以和时代挂的上钩的就是那个插在屁股口袋里的iphone4。说实话,怎么使这个劳什子,俺也是不尽了了。但要在客户面前装门面,不得不在身上挂几件说得过去的家生。乱步窃以为iphone的好处是个大手沉,遇见打劫的可以当板砖抵挡两个回合,在那个娘西皮的塘沽TEDA开发区特别有用。

话说岔了。乱步已经是老油条,过了流行的年纪了,基本达到六祖慧能物我两忘,喜怒无形的境界。菩提无树,明镜非台。如果办公桌对面的那个美女不老是穿Deep V,俺基本也可以做到无色无相。但是以乱步公的境界,一听到80、90年代的老歌,那颗心就像被两个手玩命搓着的鱼洗盆,汤汤水水稀里哗啦的翻个底儿掉。搞得穿Deep V的那个以为我对她起了歹心却又不敢落手,干着急。

其实共振知道么?!忽然一下中学生的心境占据了整个大脑,明明十几岁那会儿也不是过的白毛女那种日子,可眼泪哗的就往外涌,心就是酸的。那一刻,绝对是时空穿梭的感觉,人是浮着的,思维是脉冲式的,感情是脆弱到随便碰到哪里都疼的.....怀旧,就是这感觉,不论快乐的还是伤心的,到了这时候都是唏嘘的......

这年头电台里听不到什么老歌了,连电台都很少了的说。有一次听出租车的电台,一个腻了吧唧的小姑娘说:“今天的老歌经典,我们带来谢安琪的《喜帖街》”气得我差点一口唾沫啐在无辜的司机脸上。娘西皮抽水马桶抹上层稀泥巴,就敢跟我说是出土文物,气得我!!!所以,如果你是乱步这样明明拿着IPHONE却连放音乐都不会的out仔,听到老歌的机会确实不会很多,所以偶尔一听到,一定是那种被重锤击中后脑的感觉,半晌不省人事。比如有一次,我早上送儿子上幼儿园,路过北角渣华道街市。刚好一个老头卖广州批发来的廉价内衣,铺头的机子里放的居然是陈百强的“谁是知己”。我身上一阵过电,登时握着儿子的手呆立不语,两眼发酸,几欲嚎啕。那老头看着我望着一堆五颜六色的Bra做惺惺之态,以为生意上门,居然苦口婆心的劝到:靓仔,送完个仔再来拣啦!个仔仲细个!!这我才如梦方醒。SHIT.....

回到我生活的80年代。刚刚开放的清新空气很敏感的被好奇的中学生捕捉到。中央电视台的“潮,来自台湾的歌”一举培养出了大陆第一代普遍意义上的追星族。比如小虎队,赵传,姜育恒,黄莹莹,潘美辰,张雨生,东方快车,王杰,童安格等等等等的大陆歌迷。小姑娘开始学着台湾人嗲声嗲气地说话,比如在句子末尾拉个长长的“啦”音。男孩子开始满大街找印有偶像的T-shirt。毕竟,人们是刚从那个唱一句“年轻人就是这样相爱”都被指责为黄色歌曲的年代走出来的。一切都那么新鲜。

相对而言,香港的粤语文化就只是在环境更为宽松的南方迅速为人们接受,而华北地区对香港粤语的流行文化则几乎为零。这可能也归功于南方诸省市对走私行为的争一眼闭一眼的做法。毕竟,物资极度匮乏,走私对民生有极大的缓解,比较而言活络些的南方官员们无意为了意识形态的狗屁争论把人脖子掐死。这样的政策带来的一个副产品就是廉价走私盒带(也有被海关没收打孔,然后再拿出来卖的盒带)带来很纯正的香港音乐文化。对于我个人而言,最大的意义是很大程度上帮我打好了一个粤语的基础,以至于我至今作为一个北方人,往往被当成香港本地人。

录像带成了另一个流行文化的传播源。除了让几亿直到结婚前都不知性交为何物的蓝白黑色工蚁见识了真刀真枪的hardcore之外,录像带还带来了好多演唱会颁奖礼的实况。这对于追星族们可是不可忽视的精神食粮。那时候买得起卡带的伙计不多,往往是翻录和手抄歌词成为流行音乐传播的主流,所以大多数歌迷对偶像的认识只能用“神交已久”来描述,见过盒带封皮的家伙,就跟天安门城楼上握过老贼手的红卫兵一样,是珍稀动物。当你花3块钱走进录像厅,在毛片之前可以通过加映看到自己的偶像,那种满足感是完全可以想见的。到了《霍元甲》《射雕英雄传》《上海滩》《万水千山总是情》的主题曲插曲开始流行,这才算得上是粤语流行文化对大陆的第一次席卷。

就这样,中学生哼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粤语歌词,或者嗲声嗲气的台湾国语,走街串巷的以人肉传播机的不懈与执着,开始传播起我们那一代的流行文化。

其实我接触流行音乐并不是从谭咏麟开始的。不过因为卡拉ok的时候最多用这厮的歌撑台面,所以先聊聊他。

这是个典型的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不嫩装嫩。明明60的人了,三层下巴比林心如的胸明显多了。一脸横肉加一脑门褶子,偏偏总要摆出一幅无邪少年心猿意马的后现代做派。

看了去年老谭的“再度感动”演唱会么?那出场叫一个雷。那个升降机升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靠,也不知道这位大爷哪个庙请来的形象设计,准是七龙珠看的太多了。我愣是以为上面站着个被打残了的那美克星战士。那顶帽子,屎壳郎独角似的那么长的边,整个人像个大号的七星瓢虫。直到那个异形帽子下面那张油渍麻花的脸上,两条香肠似的肥嘴开始在那“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才认清这孙子就是俺当年把画像贴在床头的那位英雄。如今这德性,好了说他英雄迟暮,难听点简直就是自甘堕落。可人家自我感觉还是20郎当岁那会儿,该蹦蹦,该跳跳,反正钱挣足了不怕丢人。搞得我一直怀疑自己当年猪油蒙了心,怎么喜欢这么个家伙?

当年的阿伦何等风光!?虽然唱的歌出名的差不多都是日本翻来的:不是谷村新司,就是德永英明;不是五轮真弓,就是久保田利伸。好不容易有首“你知我知”,结果翻的又是Roxette。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当年喜欢的是歌,其实真不是这个人。要说到他老人家的原创,恐怕也就是温拿时代的什么“玩吓啦”“陪着你”之类的泡泡糖歌曲才能最直接表现他的水平。

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的,就是他的声音的确相当独特,最主要的是鼻音配合的好。所以你认真听他唱道闭口音节的时候,往往有一种很明显的“嗡嗡”声在鼻腔共鸣。当然,这也可能是他长期不愿意清理鼻孔的结果。还有就是声音洪亮底气足,唱到高音往往如同黄钟大吕,嗡声不绝。这绝对是夸他。好像郭富城那种小白脸就没这道行了,本来就死样活气,低音都是出的气多近的气少,到了高音简直就快咽气,把音响开到最大仍不可闻。举个例子来说,比如那首“我爱雀斑”,最后那句“陪伴你一起”,阿伦可以很轻松的把“一起”两个字渲染的从七窍里同时放送出来,余音绕梁。如果换了郭富城,估计唱到“陪伴....”就已经翻了白眼。

阿伦的私生活最近在香港被炒得很多。两个老婆大被同眠最为城中热话。还有八卦杂志封面登了个志莲净苑尼姑的侧面,硬说是他大老婆。其实我相信伦哥绝对志不仅于此。东莞的秦楼楚馆,谁个不知伦哥、曾志伟、李克勤、陈百祥一干顽主?估计连痔疮在肛内还是肛外可能比他们自己还清楚。反正人家潇洒得很,懒得理你说三道四,自己自享齐人之福。可怜就可怜那些个当年在红馆外头哭天抹泪喊着阿伦我爱你的小姑娘,冤就一个字。

乱步喜欢阿伦的:
雨丝情愁
情义两心知
Do Say Good Bye
讲不出再见
让爱继续
酒红色的心
I love this memory
水中花
爱在深秋
今夜情为证(难舍难分)
也曾相识
一生中最爱

leslie,一个被称为传奇的人。他比女人还像女人,偏偏能招女人喜欢;他面若桃花可唱起歌来嗓子好像事先喝过硫酸。嗷,卖糕的,造物真是神奇。

他怎么红起来的我不甚明白,总之一开始听他的《侧面》《Miss you much》《少女心事》之类的歌让我一身冷汗:这腔调怎么这么怪异?本来那时候还不明白粤语,听来好像道士画符念咒捉鬼,加上这位姑奶奶喜欢掉花枪,高音时常急转弯式的发音,比如《侧面》最后那句“才没有弱点”,声线之突兀,音调之诡异,堪比深夜枭鸣,让人不寒而栗。

前两天下载了一个历年十大劲歌金曲的视频。88还是89年的颁奖礼上,小张得奖的是《贴身》。跟《侧面》一个基调。那时候草蜢、杜德伟式的劲歌热舞才刚刚浮出水面,小张可能学的不是特熟,就站在麦克风前面扭屁股。一会儿脑袋转左,一会转右,带着后脑勺上一片头发甩来甩去,咪着眼作无比陶醉状。待到那句“......像囚禁!!”蹦出嗓子眼儿,台下一片彩声四起,间杂着少女撕心裂肺的“我爱你”,leslie抱着奖杯乐呵呵的下台走了,我才终于醒过神来。靠,刚才我还以为是跳大神驱鬼了......

他当然也有好听的歌,比如《风再起时》,《迷惑我》(辛岛美登里一首歌的翻唱版)《风继续吹》《由零开始》《当年情》等等。尤其是一些电影主题曲或插曲,结合电影情节,自然比较容易打动人。leslie虽然唱歌的水平不被乱步公待见,但演戏的水平是有相当水准的。比如唱道《为你钟情》《似水流年》之类的歌曲,小张那一脸的哀怨,真是无法抵挡。听歌的懵懂少女总觉得这个大姑娘似的美男是对自己在表白,好像这辈子要不能执子之手,他Leslie就像长了一身疥疮,浑身不得劲儿。偶像,就这样出现了。

喜欢张国荣的:
风再起时
由零开始
风继续吹
迷惑我
当年情
共同度过
为你钟情

谭咏麟给我的感觉是轻浮,上窜下跳,抓耳挠腮;张国荣给我的感觉是造作,无病呻吟,扭捏作态。唯有陈百强,感觉自然的多。单看长相,小陈同志文质彬彬,略带三分腼腆。歌声也是相当内敛的,少有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表现。如果真是给小陈一件马褂,一条旧毛线围巾,你绝对会认为这是个民国时代的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多半是愁容满面的,仿佛仰慕的女人永远不拿自己当回事儿。陈百强就有点这意思。你听他《一生何求》已开始,“冷暖那可休,回头多少个秋.......”那恐怕是粤语歌曲最苍凉的曲韵了,结合刘嘉玲生死不知,黄日华泪眼朦胧的电视剧情节,不被小陈同志感染是不可能的。可能这感觉就像衡山派的莫大先生,谁一听他拉二胡,立马眼泪汪汪的。盖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伤心的回忆,只不过随着岁月埋在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所以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怎么难过。可是陈百强那旋律,那歌声,就会像盗墓贼找古墓似的把你自己都不知道埋在哪里的记忆三锹两铲子的刨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把你自己都以为好了的伤疤哗的一下连纱布带血肉给撕下来。这种时候别说对面的美女只是穿了Deep V,就是舒淇光着身子坐在对面,你也看不进眼里。只能满脑子过电影似的放当年让你心如刀绞的场面。

陈百强的歌不尽演绎得好,声音好,曲子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歌词好。《一生何求》不用说了,一个雅字。完全不是一般市井小民所能接受的程度。我敢说大多数哼这首歌的人哼到烂熟,也只是因为好听,而很少去咂吧歌词里的五味。再比如《谁是知己》,行文就通俗的多,但是就有罗大佑《童年》的神韵,听来很自然的就是那种“桃花今犹在,伊人杳芳踪”的辛酸。到了《天生不是情人》,陈百强把他浅斟低吟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把三分沙哑的颤音掺和到主旋律里,这怎一个“凄婉”了得。

当然小陈名利场里打滚,免俗是不可能的。所以《神仙也移民》这类垃圾歌也居然出现在他的精选里面,可叹可叹。记得有一张他“紫色个体”演唱会的B碟,一开口居然是“为着浪漫念法文为着食饭读日文为着红颜就去普通话”,歌词大意居然是说尽各种语言去勾女,结果小姑娘说的是普通话,让自己的御女心经变成了肉包子打狗。这种歌曲虽然纯粹是没营养的泡泡糖歌曲,但为了迎合小市民,小陈居然也挺卖力气的唱了。好像阿尔帕西诺一拍过三级片一样,真是为五斗米折腰,没办法。不过,就这些破烂,也比后来红透大江南北的什么“抱一抱,抱一抱”之类的Shit强上很多。

小陈风格单一,追求完美,不会像谭咏麟那样自扮幼稚,不会像张国荣那样无病呻吟,只能自命清高,孤芳自赏。诚所谓"不求门前车如流,但愿前路可逢君"

这种悲剧性格,在他嗑药死掉时终于达到了顶点。

追求完美的人,用颓废的死亡来给自己一生作了最后的注解。

乱步喜欢陈百强的:
烟雨凄迷
一生何求
谁是知己
天生不是情人
偏偏喜欢你
对酒当歌

当年我在一个临床中心实验室工作的时候管过一个子宫颈癌疫苗的项目。生产厂家是美国一家top3的药厂。那个药厂的中华区临床项目主管是个极豪放的女性,第一次见面就跟我的经理(也是女性)说:“看,我们这项目真是功德无量,早点做好,梅艳芳也不至于挂掉了......”接着低下声音说道:“她那么多性伙伴,恐怕我们的疫苗再好,都挡不住呐......哈哈哈哈”。

梅艳芳的性伙伴有多少,到如今已是无从可靠,但据说张国荣有她卧室一把钥匙,倒是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张国荣自杀后,梅艳芳丧礼上悲痛欲绝的表现,也总让人觉得的两人不简单,果然没多久,阿梅也是撒手人寰,好比不肯独生的鸳鸯鸟。到了现如今,满大街不知所云的容祖儿,古巨基,再也不复当年的凄婉。

这正是

“旧年落花影缤纷,
今朝树下说芳魂。
莺歌燕舞欢如旧,
一代新人换旧人。”

第一次听到,确切地说是看到梅艳芳是她的“stand by me”。录像厅的加映节目。May姐上身穿了件极臃肿的豹纹皮草,下身却是极短的短裙,露着两条修长的玉腿,正轻移莲步,如青蛇般舞动。80年代那年头俺们在电视上只见过水桶般的德德玛,居委会大妈一样的李谷一,和马列老太太殷秀梅,哪里领略过“百变天后”的艳女造型?登时望着一双玉琢粉雕的长腿呆若木鸡。待到May眼波似水,望着镜头哀怨的唱到“只想你,讲给我知,这生里可以......”俺已经连连点头,如同看着御缝的老贼一样流着哈喇子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梅艳芳的艳与媚,这个就像勾引唐三藏先生的蜘蛛精,除了自我精神阉割过的唐三藏先生,没那个生理正常且性压抑良久的80年代中国少年可以抵挡。她盒带封面上的像,或哀怨,或挑逗,,或欲火难耐,或冷若冰霜,不管什么表情,你会觉得她就是在盯着你,而且特别想吃你豆腐。这就是熟女的魅力啊!

到了1990年十大劲歌颁奖,梅艳芳和小眼睛伦永亮合唱的那一首“心仍是冷”,却又重新颠覆了她本身的风格。少女听出的是从一而终的纯情,中女听出的是重修旧好的浪漫,熟女听出的是曾经拥有的辛酸,而男人,不论老少听出的都是煮熟了的鸭子飞走的遗憾......

她的声音相当特别,跟徐小凤其实很像,男人似的浑厚,但比徐小凤多了一层冷感,反而更觉得妩媚。到了梅艳芳最后那场演唱会,百变天后顶着几十公斤的戏服,拖着化疗之后的病躯,依然魅力四射,把那浑厚声音洒向看台的时候,我完全融入了她的表演,总感觉舞台上的其实就是我自己,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和我心意如此的连通.......

逝者已逝,留下那无尽的唏嘘,任人茶余饭后评说。

乱步喜欢阿May的:
亲密爱人
心仍是冷
Stand by me
胭脂扣
夕阳之歌

看到周星驰的《食神》里面那外表道貌岸然,法号却猥琐不堪的“梦遗大师”,我久久不能相信这就是乱步公景仰已久的创作人,达明一派的刘以达。不知道这位爷是不是实在没钱花,居然在创作了那么多流行歌曲中的阳春白雪之后,净到些舔小市民大脚趾头的烂商业片里扮演下里巴人的角色。这种反差之大,感觉就像你上班看见你的经理穿着阿玛尼西服,GEOX皮鞋大模大样的坐在大班椅上,下班却看见他披着一身破军大衣,穿着开了口的解放鞋,端着个破碗蹲在街角一样不可思议。

相比而言,黄耀明要油光水滑的多。发型,着装突出后现代色彩,潮的无以复加。他的声线嘹亮,音域广阔,但总有一种圆润的感觉。不会像张学友,高音伴随着沙嗓子,也不会像庾成庆,高音伴着哭腔。他的高音唱出来跟低音一样平和而不突兀,听起来有一种“天地崩于前,我自舞翩跹”的坦然与达观。

80年代有本专门骗中学生的小杂志《时代劲歌》,其实就是把歌谱一印,再把港台歌评人的评论往上面一贴,加几张歌星大头照,就能在中学生中间传到页码都被手摸得看不见。里面有一段评达明一派的文字,年代久远,不能复述,大意是:达明一派的风格最接近西方摇滚,唱腔词曲都有明显的西化特征。我看了大不以为然的。评论人大概也就是因为达明一派那首成名的kiss me good bye是翻唱作品就草草做出结论。其实那个年代香港乐坛几乎就是一个日本流行乐翻版的山寨作坊。达明一派的风格实在是再明显不过的受到了德永英明,西城秀树的影响。就连歌名,比如《惑星》,就是日语行星的意思;《诸神的黄昏》,看起来像是西方神话,其实就是田中芳树在《银英传》里面一个章节的名字,因此,我非常怀疑达明一派实际上是日本动漫的忠实粉丝。实际上,在听达明的歌的时候,你总会感受到扬威利元帅那种手把红茶软在沙发里的外表安逸,内心凝重的感觉。

达明一派合久分,分久合,来来去去数十载,音乐风格跨度之大,难以尽数。风花雪月的如《石头记》《Kiss me good bye》,和我们一起怀旧的《四季歌》,感慨人生的《今天应该很高兴》《半生缘》《天问》,表现少年轻狂的《今夜星光灿烂》《溜冰滚族》《马路天使》,略带谐虐批判现实主义的《十个救火的少年》,不一而足。说到高产,达明远不如之前提到的那些位,但音乐内涵之丰富,却是可以位列三甲!他们或许少了Beyond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大开大阖的作风,但对都市人文和现代价值观的探讨,却于音符间潺潺而过......

乱步喜欢达明一派的:
《石头记》
《Kiss me good bye》
《四季歌》
《今天应该很高兴》
《半生缘》
《天问》
《今夜星光灿烂》
《十个救火的少年》
《你还爱我吗》
《迷惘夜车》
罗文好像永远都是个落魄的酸书生。用金庸大侠的视角,充其量不过一名净衣派弟子,还不能多过5只口袋。他的声音太细,和他净衣派弟子的身份不符,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有些娘娘腔。但是,他的歌实在太好听了。

武汉电视台当年不知道为什么转播“假话联播”之前,没事儿就放三首歌:黄凯芹的《给你留念》,张学友的《亲亲》,以及罗文的《骊歌》。而且往往因为“假话联播”的强行插入,导致罗文一唱到“但信相见便有缘......”的时候,被一股妖气变成一对道貌岸然的狗男女坐在那里大讲一片大好的革命形势,让人扫兴的不得了,好像活塞运动“将有些好意思上来”的时候,被人在旁边大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一样。

好不容易又一次电视台导播先播放了《骊歌》,才总算看了个完全,终于听罗文唱到“......可缭乱了方寸。”然后极其妩媚的一甩大锛头,拂袖而去。那时候我对这老兄的做派还是很不以为然地。不过歌真的太好听了,词也做得很文艺,所以记住了罗文这个名字。

直到有一年,突然听说老罗得了癌症挂掉了,这才忽然想起,我只听过他一首歌。于是我到处搜罗搜罗,这才找到了一堆《狮子山下》《几许风雨》之类。细细一听,原来旋律还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必是哪个音像店喇叭经常放的。虽然不知道歌名,但来来去去调子还是进了脑子的。再后来,发现《射雕英雄传》的一系列插曲,主题曲他老人家都有份的。

那个年代的人如果没看过《射雕英雄传》,大概就跟我父母那一辈的人没看过毛选,当代的小学生没看过《假话联播》一样的不可思议。罗文与甄妮的和声,可谓珠联璧合。比如《铁血丹心》,我完全没料到那种大漠苍凉的感觉,来自两个岭南歌者。《一生有意义-东邪西毒》更是感人至深,听完了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靖哥哥,把周围的小女孩都当成自己的蓉儿。以至于有些偷懒的小屁孩直接抄了歌词给同桌的小女孩表白。

后来小虎队之类的开始风靡,罗文这种中年人满怀惆怅,一腹心酸的格调更是不遭中学生待建。本来嘛,要青春期的小玩闹儿听得懂更年期的老油条,,无异于赶鸭子上架。直到小虎队散伙拆台子的时候,也唱了一首《骊歌》,我才猛地一激灵,难道这三个小屁孩还会这个?听完才知道原来完全是另一套把式。意境,风格,内涵,犹如泡泡糖之比满汉席,不可同日而语。

子期既逝,伯牙归隐。如今伯牙挂掉了,琴还在,我这个子期也还浑浑噩噩的活着,那调子,却永远不会老去.....

乱步喜欢罗文的:
《骊歌》
《狮子山下》
《几许风雨》
《一生有意义》
“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第一次听到那个清亮、悠扬的声音,真的是在午夜。不知道是哪个失恋的小瘪三把他家的喇叭开的特别大。当年武汉的夏天,都是开着窗子,所以午夜的收音机总是显得特别的响亮。童安格的假嗓子,就这样硬是通过夏夜的纱窗,传遍了城市每个角落。等到后来你再听谭咏麟关淑怡合唱的粤语版,就更加怀念童安格的唱腔。几年前听这歌的时候,乱步曾发誓,有一天如果有缘,还能遇到中学时那么不能忘怀的她,一定要抖起胆子问一句:今天你是否依然爱着昨天的俺?

童安格的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和他合唱的女歌手,我真是完全反应不出是谁了。可是童安格当年那风流倜傥的造型,就实在鲜明的要命。记得90年香港十大劲歌金曲颁奖,郑丹瑞操着几近拉丁语的国语,拍着童安格的肩膀谄媚的说道:他们睡你是锅缸脓啊(他们说你是过江龙)……我听的一头雾水,还以为阿旦嘲笑童安格犯了痔疮。当年的英俊小生童安格听了也是哭笑不得,惴惴的说:哪里哪里……切,犯了痔疮,你说能是哪里?

那一届童安格得了过江龙银奖,获奖曲目是“耶利亚女郎”。我靠,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难听最没内涵的破烂了。童安格那么多好歌,偏偏一首最没营养的口水歌得奖,而且还满大街的放个没完,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从那天起我就对“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充满了不屑。事实证明,人民的眼睛是庸俗的,只能看得见媚俗的破烂,这就是下里巴人,和者甚众,阳春白雪,和者寥寥的原因。

童安格除了早期的《扑克先生》多了批判现实主义的玩世不恭,后面的《让生命去等候》《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忘不了》,都是很婉约派小资歌曲。我最喜欢其中的《忘不了》,每每卡拉的时候,吊起嗓子来一段:只有你和我我我我……那是相当的拉风,把一干就认识什么twins,泻停封之流的小屁孩儿唬的一愣一愣的。我至今还记得童安格在《忘不了》里面坐在越野车上吹小号的造型,靠,什么叫帅?泻停封,陈冠希那叫衰,童安格葛革那才叫帅!你们丫的偶像除了那个电吉他在舞台上跳大神,还会个啥?那是叫花子卖艺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咱童葛革,小号一拿,潇洒倜傥,Kenny G的长发,BeeGees的假声,kenny Rodgers 的做派,这才叫“腕”!!

《花瓣雨》出来的时候,乱步公已经在流行世界里打过两滚了,听到这歌还是很Touch的说。虽然风格没变,曲韵没变,连童安格的造型都没变,可是还是喜欢的不得了。以至于如今卡拉的时候,我往往搞不清献上的是《忘不了》还是《花瓣雨》。

我话说在头里了,下里巴人,和者甚众,阳春白雪,和者寥寥。听歌的越来越俗,唱歌的就越来越媚俗。到了什么“四大天王”钻出来之后,童安格那种台湾小资的形象就不卖座了。到了后来,他居然为大陆的烂剧《海马歌舞厅》唱了主题曲,还客串了个烂角,一脸大胡子,看得我唏嘘的直冒鼻涕泡。这人得有多大毅力,才能这么糟贱自己?
岁月啊,生把个青春期无限潇洒的小帅哥,祸害成个一脸胡茬子卖羊肉串的买买提大叔了…….悲!

乱步喜欢童安格的: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让生命去等候》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一世情缘》
《忘不了》
《花瓣雨》
《爱与哀愁》
《真爱是谁》
《生命过客》

说到李克勤可能知道的人多些,同时期的黄凯芹则很少有人了解。其实论唱腔,论才情,哪怕就是论长相,黄凯芹都是远远强过李克勤的。就在宝丽金把这两位同时作为谭咏麟的接班人推出来的时候,我就很为黄凯芹鸣不平了。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创作歌手,看看,创作歌手啊,被放在这么低的位置?

放眼当时的香港歌坛,偶像满大街都是,五音能全了的大概也就3成;自己能填词作曲且形成风格的就根本凤毛麟角。难得黄凯芹居然可以创作,演绎,监制一条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音乐人。

我前面说过,黄凯芹的《给你留念》是武汉台在《假话联播》之前的必选动作。那个MV里面黄凯芹强颜做笑,眼眶通红的几个镜头,实在太有感染力了。凄怆的美,是黄凯芹最会勾画的图像。他的歌之所以和别人不同,就在于你没感觉他在唱歌,而只感觉一个一肚子酸水的落魄书生在跟你诉苦,而且听了之后让你觉得你比他还苦。

在大陆最先看到的黄凯芹是一盒翻版的杂锦,里面《情归何处》《情深缘浅》《伤感的恋人》《再见》《谁明白爱》等等代表作都已经收录其中。我第一次听到《情深缘浅》的时候,感觉相当怪异的:第一句“终于也知道,谁令你倾慕”,唱出来就跟别的歌唱到结尾的时候差不多。到了第二句“然而别让他,喔喔,来向我转告”,音调已经低到大多数人要咽气,可是在黄凯芹的歌声里,这种低音就那么自然,不仅造出一份沉闷压抑的气氛,更把他演艺中“讲述”的风格表现到淋漓尽致。一霎那,你的心情随着他的歌声变成黑色。等到整个故事讲完,如果你以前失过恋的,估计已经是泪流满面。这歌词作的太欺负人了:明明你女朋友和你玩劈腿,偏偏让你的情敌大模大样的来告诉你:小子,靠边,你马子归我了!谁忍的下这口气!?

接着听到《情归何处》,英文翻译叫Somewhere my love,这叫一个棒!跟《情深缘浅》一个路子。“茫然踏进这挤迫机舱,窗边远看,微雪飘过,天色苍苍”,这情景在我第一次到温哥华,飞机落地时乍在机窗外浮现。温哥华机场远处群山正好在乌云下盖着微雪,空中散着隐约可见的雪花,虽然是下午,可是基调却是深灰色的世界,让我猛地一震。如果这时候机舱播放一下《情归何处》,我估计听得懂的人都会有种“世事之不如意者,十常居之八九”的辛酸感觉莫名的泛上来。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张开口却只有这支歌轻声吟唱…….

黄早期的《伤尽我心的说话》也是不错的歌曲。开唱前的那一段粤语对话,引发了当时小同学们的无边联想。大多数都猜那个女人一定欠了黄凯芹很多钱。直到后来我在香港定居,并可以把粤语流利的说到让人以为我是广州人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段对话是什么内容。这时我会Suppose老黄一定失过很多次恋,怎么这歌都这么悲摧的。

到了后期,黄凯芹的歌少了。四大天王的天下,商业偶像的世界,再也容不下创作的天才和天才的创作,黄凯芹骤然消失了。留下几首《雨中的恋人们》《蝶恋花》《My baby》《自制浪漫》(《晚秋》就不用说了,太大众化的东西就不再讨论了。)等等。依然淡淡的忧伤,依然浓郁的深情,依然咖啡质地的苦涩的情感,依然黄昏夜半的浅斟低唱。《弥月醉巴黎》《伴侣》这种阴暗咖啡馆里,端着卡布奇诺,弹着木吉他唱出来的旋律,成为一代歌者的绝唱……..

前两年,黄凯芹突然带着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儿子回到香港,而且开了一场怀旧演唱会。据说观者如潮,莫不清泪沾襟。可惜,我虽身在香港,却因工作无缘得见,殊为憾事!

乱步喜欢黄凯芹的:
《情归何处》
《情深缘浅》
《伤感的恋人》
《再见》
《谁明白爱》
《雨中的恋人们》
《蝶恋花》
《自制浪漫》
《再遇》
《晚秋》
《给你留念》

黄凯芹那句:Farewell my darling, en en, 为何情深一片......好想对你再说一次,虽然只能是告别。
黄凯芹这个香港中文大学新亚学院的高才生,真是了不起。

繾綣,也是黄的歌。如果你是个爱听“妹妹你坐船头”的人,请勿接触。

愤青这个词汇,曾经是那么的令人肃然起敬。青年对体制,应该有一种天然的抵触,他们对着体制的阴暗面怒不可遏,对着主流的价值观不屑一顾, 对着权威昂起骄傲的头,对弱势人群伸出温暖的手;他们的热情可以让他们像传教士一样的执著,不愿背弃理想去做妥协。虽然愤青最终都是回归主流,甚至成为主流的捍卫者,但是他们的冲动和热情,却往往成为新思维的原动力和新体制的催生婆。(多说一句,只会两片嘴唇反日反美的家伙,或者缩在家里等美国解放军的家伙不在此列;给体制大唱赞歌,文过饰非的不在此列;给僵尸涂金身,磕响头,跪拜威权,塑魔为神的更不在此列。)

Beyond,一个可以当得起“愤青”二字的乐队组合;四个可以承载一代青年追寻自由理想的歌者;曾鄙夷商业社会金钱霸权下靡靡之音,又不得不在商业包装下顺应主流,却始终不甘于媚俗而冷冷站在狂热偶像对立面的音乐人。

你还能找出多少语言来描述你对BEYOND的感受,这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对经理点头哈腰阳奉阴违的时候,你把红包塞给主治医生或者孩子的老师的时候,你看着老妈带着满头的皱纹满手的茧子给你煮儿时最渴望的菜肴的时候,你的爱与恨,乐与怒都可以用家驹嘹亮而浑厚的声音来表达。他们不是在唱一首首得奖的金曲,他们是在谱写自己,当然也有你的心声。

从家驹在明爱社区演唱会上的表演,一直到他从日本舞台上的华丽坠落,Beyond没有停止对自己音乐理想的追求。他们要批判现实,要抨击不平,要赞美人性,要摆脱束缚!你可以说他们是伪摇滚,也可以说他们是伪抒情;你可以指责他们的创作跳不出愤世嫉俗的窠臼;你更可以嘲笑他们近乎撕裂的唱腔不够完美,但你永远要承认他们的音乐充满了自由的灵魂。

纯粹从音乐的角度去诠释BEYOND是对BEYOND的亵渎。因此我完全找不到更多的语言来书写我心中的BEYOND。让我称他们为“不朽”!乱步喜欢BEYOND的一切

BEYOND,诉说着这个商业世界,满足物欲与追求理想的悖论。越来越多的金钱,可以带来财务上的自由,但是又可以从何种程度满足精神的自由呢?

小虎队是一代中国70后的记忆。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学生会唱那首蜗牛爬树的儿歌的人都很少,绝大多数都唱的是“我爱北京敏感词,敏感词上太阳升”。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时候,来去就这几首破烂,跳的舞也都是忠字舞的变种,要说少年儿童喜闻乐见,不如说那些站错了队升不了官因而被扔到教育部门任职的官场下脚料们喜闻乐见。这群二货一没见识二没本事,痛定思痛总觉得自己不得志的官场生涯就衰在奴才做的不够彻底,于是变本加厉的把这作为教育大纲加到共和国的花朵们头上。比如头发不能留多长,衣服要扎在裤子里,男女生不能亲密谈笑,敬礼时手要举到额头上几寸几分等等等等。做不到的,小则是作风问题,大则是立场问题,中国孩子这么小就要在和帝国主义争夺接班人的斗争中担负如此重要的角色,真是匪夷所思!

由此产生的后遗症就是一旦小虎队这种新鲜事物出现,就会立刻像萨斯一样传染所有近距离接触者,同时让学校的老师们紧张到如临大敌。结果是老师对盒带、手抄歌词、翻印海报的搜缴,更大程度上推动了孩子的好奇心,就像《金瓶梅》作为禁书的影响力一样。孩子们发现,原来头发可以这么梳,裤子可以这么穿,舞可以这么跳。就连说话,也可以是嗲声嗲气,不必追求斩钉截铁的革命风范。那时候,谁不知道《青苹果乐园》?谁不知道《新年快乐》?女孩子们都会红着脸去唱“I love you, 走出角落的黑暗…….”。估计当年这股风,不知道让多少“清除精神污染”不利的教育局官员再次从官场的第18层地狱掉到第19层。这恐怕也是流行音乐的另一个正面效应。

唱片商最知道趁热打铁,《男孩不哭》《沙丘魔堡》《红蜻蜓》《叫你一声my love》《星星的约会》,一首接一首,正好是中学生的情怀,中学生的意境,浅薄,单纯,却让人充满了憧憬。那大概是所谓新中国第一次有整整一代青少年开始有青春梦想和爱情憧憬,并且没有负罪感伴随产生。直到现在,我偶尔也会完全没缘故的哼两句“你的眼睛,下着小雨……”之后才反应到这完全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所应该拥有的情怀。

到了乖乖虎苏有朋参军,小虎队暂时解散的时候,中学生们的怅然若失。恐怕即使受了那么多年的革命教育,也没有人这么多青少年这么刻骨的痛恨国名党反动派的反动军队。失去偶像的空虚,好比朝鲜人民失去了金太阳,法国人吃不着卡门贝尔乳酪一样,吃嘛嘛不香,浑身没劲儿。

接下来就是那个充斥偶像的年代,林志颖,郭富城,四大天王,小白脸一茬接着一茬,奶油疙瘩一个接着一个,小虎队的粉丝被严重分流。加上大姑娘总要当妈,中学生也总要长大,一个为了高考与世隔绝的学年之后,小虎队的影子,终于淡化。毕竟,到了20多岁,连暗恋对象都从花仙子小培变成了铃木保奈美,还有什么不能变呢?

岁月很快就告诉你什么东西不能变:前年除夕,因为我被万恶的鞭炮声吵醒,居然在一片恶俗的爆炸声中听到了已经变成老虎队的小虎队演唱的《青苹果乐园》!!第二天的凯迪,果然也是一片唏嘘泪下的怀旧。今天你再听小虎队的歌,看他们的舞蹈,你会觉得这一切是这么的幼稚。他们奶声奶气的说话,动不动莫名其妙的来一句“对啊”的作派,当初让你不自觉的效仿,现在就觉得简直作呕。可是为什么听到歌声,却依然想要流泪。我才发现,对那个青涩年代的怀念,才是真正不会改变的东西。你怀念的,是你自己一生中产生最纯洁的感情,面对最单纯的人际关系,追求最浪漫的理想的年纪。

乱步现在已经不喜欢小虎队的歌了,但乱步永远记得喜欢小虎队的感觉。

《蝴蝶飞呀》《爱》出来的时候,那是万众欢腾,奔走相告:小虎队回来啦!到了《再见》,又是一片哀声,粉丝们受二茬罪,吃二茬苦.....那真是个纯真的年代。一个连幼稚都值得怀念的年代......

王菲为什么能够超越林忆莲,我的结论是林忆莲生不逢时。虽然后浪推前浪是潮流,是客观规律,但林忆莲的低潮期恰逢70后前半部分那批人开始抛开浪漫,直面柴米油盐的生活压力和残酷无情的社会淘汰压力的时候,无从更多的从精神物质层面关注自己的偶像(比如那时候很多年轻人开始扔掉磁带,翻阅比尔盖茨的自传),而70后后半部分那些位和80后,却需要更加叛逆,更加自我的偶像来填补精神的空洞,宣泄自身的压抑。

如此风雨际会之时,曾力压梅艳芳,声震叶倩文,技惊陈慧娴的林忆莲,却正忙着跟陈洪辉、李宗盛这干没心肝的二混子不清不楚。结果“菲”同寻常的王静雯后来居上,可谓正逢其时。

第一次看到林忆莲的海报,是那盘并不为太多大陆人熟悉的《野花》。画面唯美极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ENYA的Shepherd Moon的设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忆莲睡眼惺忪的单眼皮,第一次看到她似乎永远梳不整齐的一头乱发,第一次看到她既不妩媚也不秀丽的容貌。明白的说,这是一个我永远不会和“美女”联系到一起的女人。坦白的说,林忆莲可以突出的都市剩女造型与风格(通俗的解释就是一个喜欢熬夜导致睡眠严重不足,内分泌轻度失调且总是第二天一早不得不赶着上班的单身Office Lady形象),理论上很难被当时的中学生接受。事实上的确也是,我周围的人喜欢上林忆莲,恐怕通常都是在90年代《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横扫国语歌坛的时候。在此之前,恐怕只是泛泛的在华纳白金经典里接触过《成长路》和《一分钟都市一分钟脸爱》,且印象并不深刻。

可能我那时候受山口百惠饰演的一个日本职业女性影响多些(一个同学的父亲80年代在日本工作,有一堆当时内地没有的什么《片山刑警》《寅次郎故事》之类的翻版录像带),居然很容易就接受了林忆莲的造型。等到日后接触到《都市触觉》《逃离钢筋森林》《灰色》《依然》之后,林忆莲的风格与唱腔,简直就成了我衡量女歌手的标尺。 高亢的声线,仿佛从从一个极小的出口迸出的洪流,让我很快想到《老残游记》里对白妞的描写:
“……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以为上与大通;及至翻到做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析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

至今我还记得林忆莲在“没有你,还是爱你”(辛晓琪《自私》的粤语版)那种不动声色,高音婉转回旋的表演。如果说真要用一种花来诠释《野花》这盘专辑,那么恐怕只能是对庸俗不屑一顾的莲花了吧!

后来在90年劲歌金曲颁奖视频中再次一领林忆莲慢歌的风采。《前尘》的音乐一响起,嘈杂的草蜢,装孙子的黎明,木讷的张学友,俗气的叶倩文,半吊子刘德华,温吞水的李克勤,无所适从的伦永亮顿时成了100 per cent的陪衬。他们只用一个“俗”字就可以描述到尽的表演,在林忆莲的“脱俗”面前,显得那么一文不值。

在之后林忆莲的《破晓》《痴缠》无不延续了《前尘》的悠扬委婉,把那个窗帘下,绞着手指,咬着嘴唇,心乱如麻的都市单身女人刻画得如同站在你眼前一样真实。乱步说过,听Beyond,燃起的是冲动;听黄凯芹,唤起的是回忆;那么听林忆莲,挡不住就是埋藏在心里,却被繁忙的都市生活掩盖的寂寞。潘源良,潘伟源,周启生,伦永亮的制作和林忆莲的演绎,这是怎样的感动与震撼啊!

到了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年龄,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孤身一人在北京生活。那个时候对林忆莲的理解就更加深刻。都市人那种欲静不止的生活节奏,不可遇也不可求的爱情憧憬,在林忆莲的《不如重新开始》《伤痕》《不会结束的故事》《不必在乎我是谁》都得到了很好的表现。倒是她真的得奖的那首《疯了》,反而让我觉得不知所云。

李宗盛时代的林忆莲大概最出名的是《当爱已成往事》。不过再也没有太多让我感动的作品了。倒是以前曾经在《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里面被忽视的几首歌,比如:哈罗寂寞,走在大街的女子,你是我的男人,情人的眼泪,夜长梦多,爱伤害了你我等等重新引起了我的兴趣。总觉得这几首遗珠之作没有广泛流传,是大众审美能力低下的最好表达。

乱步喜欢林忆莲的:
《成长路》
《前尘》
《破晓》
《痴缠》
《不会结束的故事》
《铿锵玫瑰》
《夜太黑》
陈慧娴跟林忆莲一样,自己在巅峰时期淡出,之后又复出找回场子,但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残酷现实,注定她的过气与失宠。

陈慧娴曾经是那样的风光,和梅艳芳同一年翻唱后藤真彦的《夕阳之歌》(梅艳芳《夕阳之歌》,陈慧娴《千千阕歌》),竟以后生小妹的身份一起和梅艳芳站在最高领奖台上。她永远一副懵懂的小妹形象。如果你到Youtube上去找她当年最早出名的那首《跳舞街》的视频(不是劲歌金曲颁奖新人奖的那个,而是一个好像选秀现场的那个),你看她那个打扮,完全就是一个日本女中学生:坠着大绒球的毛线帽,卷着高边的裙大衣,以及恨不得套到腰间的高筒靴。我敢肯定当年的松田圣子,还是中森明菜有过完全一样的装扮。那个时候的陈慧娴,一直让我猜想,如果她要是演唱《采蘑菇的小姑娘》是不是更合适一些。

和谭咏麟一样,陈慧娴是个毫无保留的日文歌翻唱者。除了最经典的《千千阕歌》,《傻女》《夜机》《飘雪》《人生何处不相逢》《红茶馆》无一不是翻唱之作,不免让人看的低了。

陈慧娴骤然留学,退出歌坛的举动也曾造成一时的轰动。但是,流行乐坛就是那么个“各领风骚三五年”的地方,你把这个坑让出来,一堆萝卜抢着进来。所以等到陈慧娴“几时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另一片天空,另一群星星月亮了。

前几天看到TVB的一个节目,中间时不时插个明星说两句讨好的话。忽然一个大眼中女陪着谄媚的臾笑对着麦克说道:我是陈慧娴,希望你支持…….靠,我定睛观瞧许久,确认这个人不是陈慧琳也不是陈慧珊,而确确实实是陈慧娴的时候,我又呆立半晌,仿佛一部分自己又回到那个哼唱“夜来便来伴我坐,默然淡然默许我……”的时代。那时我领会不了,又遗忘了许久的东西,忽然在这一刻咸鱼翻生,融会贯通。这感觉就成一剂辛辣刺鼻的芥末,毫不讲理的冲入大脑,把你弄得泪流满面。
乱步喜欢陈慧娴的
《夜机》
《傻女》
《千千阕歌》
《人生何处不相逢》
《跳舞街》
第 62 楼 转转走走 2011/11/10 14:31:46 的原帖:
BEYOND这段写的真棒!乱步熟悉王菲吗?王菲的自我特立独行不媚俗和BEYOND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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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太熟悉王菲。我只知道王静雯时代有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翻唱歌曲,没太多特点,却得了大奖,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那之后我基本都已经不怎么听流行歌曲了。王菲的《如风》和《Summer of love》很不错,不过好像也是翻唱的(至少后者是)。所以如果排除待人接物的方式,光从音乐中理解,王菲的特立独行我感受的不太强烈。

郑丹瑞曾经在一次颁奖会上问当年的港姐冠军,你心目中的丈夫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质。那个浓妆艳抹的娘么哼唧了半天,说要有郭富城的帅气,张学友的稳重,庾澄庆的才华,周华健的幽默。先不说别的,周华健是不是幽默,这个我就大大地有话说。如果看过周华健在《花心》MV里的那些表演,实在把我恶心的要命。30好几的大男人,非要装十一二的小屁孩子,这让我相当相当的反感。就这点意义上,他还不如谭咏麟装嫩装的彻底。这东西就叫幽默?那港姐冠军的审美实在还停留在山顶洞人的年代。

其实,周华健挺有才华一个人,完全不需要这种虚招子来骗粉丝。早在摆渡人工作室时代,他的《心的方向》《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寂寞的眼》《摆渡人的歌》就已经很显本事了。其中和周治平合作的《寂寞的眼》,我是相当的喜欢。《让我欢喜让我忧》横扫华语乐坛之前,我其实早就在台湾电台里听到过这首歌了。那一年台湾乐坛出奇的高产,优克李林的《认错》,赵传《我是一只小小鸟》,庾澄庆《改变所有的错》童安格《花瓣雨》,小虎队《星星的约会》,草蜢《半点心》,连香港的谭咏麟都来了一首《不灭的爱》。那世道叫一个乱。可是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就能脱颖而出,真是异数,好象武大郎在一群NBA明星中抢得了公主的绣球,我想华健同志自己都没想到。不过把他比作武大郎,也不过指他在歌迷中的认知度不是那么高而言。事实上,除了恰克与飞鸟原曲写的实在好之外,周华健的演唱也确实很见功力。不信你到卡拉OK歌厅竖起耳朵听听,唱这首歌的如果没在高音部劈掉嗓子,就一定气若游丝,几欲昏厥。而周华健则能很轻松的用泣音,颤音把苍凉的感觉融合到歌曲里面。这次成名,可以看作是他多年量变的积累,到质变的飞跃吧!这张专辑有太多可以谈论的东西《我站在全世界的屋顶》《怕黑》《你现在还好吗》《飞跃迷雾》《两种》《伤心的歌》,随便一首放在别人的专辑里,就是主打歌。

紧接着我接触到的是《最真的梦》,我感觉其实这盘专辑比《让我欢喜让我忧》更早,而且更好听。里面除了《寡妇村传奇》我看了歌名就恶心之外,《再爱我吧》《在我心中》《是不是只要有爱》《这城市有爱》都让我非常地喜欢。最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有一首我个人认为周华健最好的歌,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就是《今晚该有的心情》。这首歌曲韵之悠扬,意境之优美,以及周华健演绎之完美,对应其接受度如此之低下,传播度如此之有限,实在让我错愕莫名。有的时候我看着一帮后知后觉的小字辈哼着《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朋友》之类的3流货色不亦乐乎,不由得从心里散发出一种“吾谁与归”的感慨。没听过的朋友,强烈建议你们去听听《今晚该有的心情》,你会发现你在那个青涩年代忽略了这首歌,是一个多么大的损失。

周华健的另一个亮点是英文歌。在《让我欢喜让我忧》之后,其实紧跟着出来的是《I Remember》。里面有很多翻唱Beatles的作品,比如《BLUE SUEDE SHOES》。另外Mandy是我另一首最喜欢的歌。“Forever young”“You are so beautiful”等等,总的来说,没有难听的歌啦。

到了《花心》《不愿一个人》《爱的光》,我对流行歌曲已经意兴阑珊,能有印象的就是《孤枕难眠》和《刀剑如梦》了。

周华健作为一个香港人,粤语专辑也有出彩的地方:《曾经沧海也是爱》《浓情化不开》都是佳作。最能突出周华健唱歌时高低音起承转合处异常宏亮的嗓音特点。听过的都知道,不复輒述。

乱步喜欢周华健的:
《今晚该有的心情》
《Goodbye Girl》
《Mendy》
《I remember》
《寂寞的眼》
《孤枕难眠》
《曾经沧海也是爱》
《浓情化不开》
《再爱我吧》
《在我心中》
赵传的丑如同他的歌一样,不是一般的突出。作为《钟楼怪人》的不二男主角人选,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把《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唱得那么气吞山河——如果是我唱到“我很丑……”的时候,就会多少有点不落忍——一个人咋能这么寒掺自己?要知道,这首歌当年曾给了多少其貌不扬的陋哥表白的决心?给了多少东施无盐矜持的勇气??

赵传的歌多少带一个“我”字。《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我终于失去了你》《我是一只小小鸟》《爱我就给我》《我的心好痛》等等。老赵之所以这么勇于剖析自我,肯定源于当年因为相貌丑陋而屡屡被坐冷板凳有关。他的成名肯定是一部血泪史。难怪他每次演唱会,不是亲地板,就是摔击它,最后泪流满面,挥手自兹而去。这肯定是未成名时心理阴影的作用。

纵观赵传一生的作品,风格就一种,苍凉,高亢,嘶哑的三合一。听他的歌,你不会像黄凯芹的歌一样诱发你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但却会很真切的感受到他自身的悲。这种感觉真实而不做作。即使是那盘当时根本听不懂的英文大碟《Put your hand on my shoulder》都是那么一脉相传。不过一样的调子听的多了,难免有审美疲劳,以至于《勇敢一点》《那个傻瓜爱过你》出来都只当成泛泛的作品一听而过。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英勇勋章》,这不过是赵传在《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里面收录的一首歌曲。很好听。有机会听听。

当年我在中学的时候,两个同学因为在广播站播放这首歌受到处分。所以我常说:我怀旧的那个年代,是个热情的年代,是个好奇的年代,也是个狗日的年代。

乱步喜欢赵传的: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我终于失去了你》
《我是一只小小鸟》
《爱我就给我》
《我的心好痛》
《Put your hand on my shoulder》
《英勇勋章》
《勇敢一点》
《那个傻瓜爱过你》
《不曾在你面前掉过泪》
转至第72楼第 72 楼 转转走走 2011/11/15 9:03:21 的原帖:
看过一期周华健、罗大佑、李宗盛、张震岳四个沧桑男人组成的纵贯线访谈节目。唯有周华健有个完整意义上的家,话里话外更多的透着平和幽默。从这期采访节目看,喜欢周华健多些。若仅仅从歌曲来看,都喜欢听听,尤其前三位。

“纵观赵传一生的作品,风格就一种,苍凉,高亢,嘶哑的三合一。听他的歌,你不会像黄凯芹的歌一样诱发你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但却会很真切的感受到他自身的悲。”这句评价高度附议啊。黄凯芹的歌听着听着就完成了角色置换,进入歌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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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期周华健的访谈。他的老婆嫁给他时,他还是个酒吧混唱的不完全意义的叫花子。后来他成名了,他老婆曾经因为他长期不着家得过抑郁症。这洋妞真是个一往情深的好姑娘。

周华健自己说:我儿子不听我的歌,他要听周杰伦。一句话,就勾画出我这个年代的歌迷和周杰伦的歌迷年龄差距有多大......

贝鲁网友,感谢你的积极参与。我对王菲已经是不熟悉了。那已经跳出了我的年代。

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个对流行文化的开放期。在这个期间,几乎什么流行音乐都可以接受,可以哼唱,且对新出的专辑和歌手极有兴趣去追踪。过了这个开放期,也就断断续续听一些单曲,甚至对以前的偶像新作都是爱搭不理。

王菲出来的是后,我基本是进入开放期尾声了。所以对她的认识也只能是断断续续的。

倒是你前面提到的《白桦林》的演唱者朴树,我还有点兴趣。感觉上他的风格有点像当年的郑钧,不过没那么“妖”。他的第一首成名曲《New Boy》我至今还能哼唱。

歌中唱到:“穿新衣裳,剪新发型呀,轻松一下,windows 98”多久远的年代啊!windows 98 刚出头成为主流操作系统的年代......

徐小凤永远是一个30-40年代大上海歌女的装扮,不会像梅艳芳那样抛媚眼,扭蛇腰的热歌劲舞,极富挑逗之能事;也不会像林忆莲睡眼惺忪,慵懒作态来贴近现代都市人心理。她就是直通通的站在个麦前面,眯着眼睛随音乐找找感觉,等过门奏完,小凤姐一启朱唇,登时满座皆惊,如闻天籁。以至于我常常认为,“磁性嗓音”这个词,一定是徐小凤时代的乐评人对她量身订做的。

89年春晚,小凤姐即不风华绝代,也不光芒四射的站在那个粗糙的舞台上,一句“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裝欣賞,欣賞一瓶花.......”登时连我妈都一下愣住了。如果要按照当年的观点,这无非就是一首歌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黄色歌曲嘛。我们听了太多的“D啊D啊,我亲爱的妈妈”,或者“我和我亲爱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离”之类的高调,感觉不崇高一把根本就不能上台面。突然小凤姐来了一曲单恋的少女心事,立马把人们心灵深处对美好感情的向往全都勾了出来。除了亲妈之外,D是不是妈,这个你可以说的很好听,可心里照样拿它当表字。可爱情就不同。爱慕一个人,用得着像做贼一样,怕别人说自己“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和爱情观”么?就这样,小凤姐的靡靡之音,让人们如醉如痴。至今20余年,我老娘还能哼得出“怪只怪,他身旁有个她”。

到了九十年代,港剧席卷大陆。《霍元甲》《射雕》《义不容情》等等。不过有一部不是很出名的剧吸引了我的注意,就是万梓良吴启华郑裕玲演的《流氓大亨》。电视剧一般演员也非我所好。不过主题曲就吸引的我要命——那是徐小凤的《城市足印》。

如果今天你听这首《城市足印》,恐怕感触更是良多:

留心街中每個人 彼此匆匆過
皺著眉心 重疊的足印 細踏了千遍
多千遍 看落也不要緊

留心身邊每個人 冷冷的雙眼
試問何因 人在匆匆裡 那曾知道
今天你我是遠還是近

如今都市內每人
彷彿不可以讓友情接近
時間鞭策著的一生
天天相見卻沒有時間望人

留心街中這個人
帶笑一雙眼 那樣誠懇
迎面的走過 對著我一笑
心中愛意自遠而近

陽光溫暖像這人
一顆心充滿著友情歡欣
人生相見瞬即相分
能否再讓兩心可以漸近

这是一种和林忆莲所表达的孤寂完全不同的内容。林忆莲的背景是冷窗,夜雨,孤灯,失眠下的单身女人,说的是等待;徐小凤是表达人流与拥挤中的隔膜,说的是寻觅。歌曲的节奏与词韵,在徐小凤的低音敲击之下,让人总是无奈何的回头叹气,又转身想着前方的黑暗冷雨索索前行。

小凤姐这一风格在《双城记》里得到了更淋漓的表达和发挥。《双城记》比《城市足印》多出了高亢的主旋律部分。

“願你知世事每是失去了預算,
要接受的一刻哭笑難辨,
就算某日某夜是誰經過了巨變,
也會快樂地懷念昨天 愛未變”

光看这段歌词,你就能想到多少人心里最柔软,最不愿掏出来见光的部分会被刺的鲜血淋漓!

相对而言,《变色感情》《顺流逆流》虽然琅琅上口,但意境上已是相去甚远。

小凤姐的歌另一个最大的特点是能让我们这些当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知少年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未体验过的,应该是更大年级的人才有的伤感。好比说听了她的歌,大一大二那些沉浸在恋爱蜜罐子里的二百五仿佛能突然一下联想到大四散伙儿时候的撕裂的辛酸一样。

记得当年宝丽金25周年演唱会,那一段“星光灿烂”的大联唱,最出彩的就是徐小凤了。
草蜢, 關淑怡, 達明一派, 童安格, 蔡國權, 劉小慧, 譚詠麟, 周影, 張學友, 李克勤, 黎明,一一唱完,前面都是些很喜兴的歌曲,或热舞,或狂歌,或缠绵,或口水,到了小凤姐这里,接上一段

“婚纱中背影双双远去
走进蜜月甜梦里
我但愿前事跟他远去
让我心中安静如水”

那段“新娘不是我”的悲情,紧接上黄凯芹的《伤感的恋人》唱段,简直是天衣无缝。

后来又听了些小凤姐的《风雨同路》《南屏晚钟》《人生滿希望》、《夜風中》《梦飞行》《人似浪花》、《黃沙萬里》《別亦難》等等。我一直就奇怪,在呢么小凤姐的魅力今天卖唱的就没人能学上个一招半式,难不成非要矫揉造作,才能有人捧场?记得前两年小凤姐大概缺钱花,出来开了几场演唱会。那声势就好像到了武林人才凋零的时候,突然杨过和小龙女从古墓里钻出来参加华山论剑一样轰动。其中一场,嘉宾问小凤姐对歌迷有什么话说。小凤姐嫣然一笑,轻声对话筒清唱到:

緣呀緣 如何解釋緣
是偶遇還是個 十世冤
還是隔世情 今生再見面
延續未了的一卷
(谁又欠了谁)

登时全场悚然动容,歌迷唏嘘之声可闻,唯有小凤姐一缕清音,绕梁不散.......

乱步喜欢徐小凤的:

《风雨同路》
《南屏晚钟》
《人生滿希望》、
《夜風中》
《梦飞行》
《人似浪花》
《黃沙萬里》
《別亦難》
〈流下眼泪前〉
〈真爱又如何〉
〈双城记〉
〈城市足印〉
〈顺流逆流〉
〈变色感情〉
〈一缕情思〉
〈冬〉

又:小凤姐还唱过诸如:小二哥的汤圆圆又圆之类的民歌,另有一番俏皮。《梦飞行》是徐小凤婉约风格的另一种尝试。听这个这个歌的时候我还没见过徐小凤什么样子,能想象一个小家碧玉拿着卷诗经在后花园读书不象读书,踏青不象踏青的慕春情怀。
温兆伦的记忆最直接一定来自《义不容情》《我本善良》和《灰网》这几部电视剧。对于他是不是歌手可能很多人都不甚了了。他的歌我只有一个评价:一般般。琅琅上口的不是没有。深度和意境则永远是二流。

乱步公子掰着指头数数,

第一首《随缘》,内容悲是够悲,格调暗是够暗,无奈旋律欠柔美,节奏显生硬,各部分起承转合突兀的很。如果不是电视剧收视基础,只能是一首三流货色。

第二首《从未试过拥有》 (包括国语版《还能爱我多久》), 一开头把人吓一跳,好像走过街头时突然有人在身边喊:各位老少爷们行行好..!主旋律部分除了平淡还是平淡。加上温兆伦唱腔里总有一种类似重感冒鼻腔异常的杂音,听上去总觉得有点刺耳。

第三首《谁是情痴》。不错的作品,但唱功单薄之余,失之曲韵单调。歌词大众化,意境平庸化。

第四首《是场梦还是真》这大概是温兆伦作品里我最欣赏的一首了。虽然还是跳不出平庸二字的评价,到底有了别样的境界和感染力。可惜还是在低音部让温兆伦露了馅。可以想象小温在录音间唱到“但每点温馨笑声,仍挂在你的脸”时,喉结凸出满面通红的尴尬场面。笑声挂在脸上,不知道作词的又是那个文盲。

总之温兆伦的层次就像金庸小说里丐帮的几位长老,江湖地位是有的,手底下也确实有两招把式,不过华山论剑是永远轮不到的。桌子底下放风筝,到此为止了。

乱步喜欢温兆伦的:

《谁是情痴》
《是场梦还是真》
《随缘》
《没有你之后》

转至第92楼第 92 楼 转转走走 2011/11/18 15:04:58 的原帖:
听了一中午徐小凤的歌,跟看书一样,同一本书,不同时间读,体会到的东西不一样,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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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深得我心啊!怀旧本身就是因为听到旧的东西,猛然间悟到之前没感受到的东西,一种迷蒙之后的清晰,转而又迷蒙的感觉。

前面我说过了,武汉电视台当年新闻联播之前总放三首歌:黄凯芹的《给你留念》,张学友的《亲亲》,罗文的《骊歌》

《亲亲》应该不是很出名的作品,恐怕很多老张的忠实粉丝都未必了解。不过歌是很不错的。MV搞笑的要命:绷着驴长的老脸的张学友,看着自己码子在当年跟自己调情的地方,跟别人眉来眼去,如胶似漆。那年代的风格装扮都差不多:后脑勺上长长的头发成挂面状;黄色的休闲西装,配上肥的让人作呕的萝卜裤;那时还是小张故作深沉愁容满面,看了我只想窃笑。

到了宝丽金25周年演唱会,张学友刚刚从酗酒的恶习和当年的事业低迷中走出来,站在台上就完全是另一个表现。虽然当天的两首曲目《花花公子》和《再度重遇你》都不过是泛泛之作,但张学友的表演已经活分了很多,还颇有些18区大众情人的味道。

88,89年两届十大劲歌金曲颁奖礼,一直是乱步认为水平最高,最为公正的两届劲歌金曲颁奖礼:得奖的人分得很散,没有一个人拿一大堆奖;老中青三代济济一堂各显神通;歌曲特别好听。而张学友继1987年的《太阳星辰》之后,一首《夕阳醉了》,重夺89年金曲奖。也许日后张学的成就远远高出89年,但《夕阳醉了》这首歌曲,再也没有被张学友自身超越。这是一首配乐独特,充满爵士风格的脱俗之作。曲乐之流畅,节奏之舒缓,乱步公子很少在日后别的歌曲里得到相同的感受。吉他与手摇铃鼓的完美结合,低沉的嗓音,落日余晖的意境,好像张翠山的阴钩铁划,一阵可遇不可求的笔意之后,再也得不到重现。

90年张学友又得奖了,并且从此以后年年得奖,越得越多。不过得奖的作品,从90年的《只愿一生爱一人》,到后来的《每天爱你多一些》《一颗不变心》《分手总要在雨天》《相思风雨中》,都多少沾了翻唱歌曲的光或者只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偶像惯性得奖。

到了《祝福》被唱的街知巷闻的时候,已经没有张学友的音乐可以感动我。当后面的小屁孩子紧紧乐道什么《情网》之类的作品时,我只是轻蔑的一撇嘴唇,道一句:没见过世面。

然而,张学友可能最多的粉丝,恰恰产生于这个时代。所以对张学友作品的了解度的分野,往往成为划分两代人的标准。之后的张学友贵为歌神,可谓偶像中的偶像,成为伦荣之争之后的四大天王里最有实力的一位。

但是我还是最喜欢《亲亲》那个时代呆呆的张学友,《linda》那个时代傻傻的张学友,好像蛛儿心中永远倔强的无忌哥哥,而不是神通广大,威震天下的明教教主......

乱步喜欢张学友的:

《夕阳醉了》
《亲亲》
《Linda》
《分手总要在雨天》
《明日世界终结时》

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台湾歌坛,曾经有过如此之多才华横溢的男歌手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张雨生,王杰,赵传,童安格,姜育恒,优客李林,高明骏,周传雄,张洪量,庾澄庆,林隆璇,黄舒骏,周治平,周华健等等等等。他们的群星璀璨,极大提高了当时台湾流行乐坛的地位。其副产品之一就是,那年头,即使在这些大角色的夹缝中生存的小歌手,也曾有脍炙人口的作品领一时之风骚。否则,你让其他卖唱的去喝风么??

如果你是当年央视“潮,来自台湾的歌”的忠实观众,想必应该记得五个留着齐肩长发,扣子只扣到肚脐上方一寸的摇滚青年——东方快车合唱团。

还没想起来?那么看看这段歌词:寂寞的鸵鸟,总是一个人奔跑…….对了,就是东方快车。不像现在满大街和鸡分不清楚的女歌手,以及好像没有鸡鸡的男歌手,那时候很标榜真摇滚的独树一帜,重金属的与众不同。东方快车是做得比较过分的一群。比如上面那句歌词简直就是狗屁不通,不过他们想通过这个表现一种不同。这样的痕迹在他们的作品里比比皆是,让人觉得晦涩与生硬。但这伴随着他们音乐的铿锵,倒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

我前面引用歌词的这首《就让世界多一颗心》也许是他们最被广为传唱的作品。不过乱步公子一贯最不喜欢讨论太大众化的作品,所以说点别的。

东方快车最招乱步公子喜欢的是《让我的爱情没有黑夜》。一开始那句“这次你是真的要离开我……”一开唱,当年的她背着包直奔美利坚的辛酸场景顿时涌上乱步公子的心头。至今那个背影,已经成为乱步公子一段记忆的绝唱,今生是否能再四目相对,已是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一样可以憧憬不可实现的,让本公子怎能不“眼淚流成了深沉的江河,把我破碎的心無情的淹沒…….”。这首歌高潮只有一句,高到无以复加,然后乐声骤敛,幽咽于窗外的雨夜,不可复闻。然而心底被唤起的情感,却起伏不定,如同外交部发言人的鬼话,汩汩而出,不可自抑…….这就是有些作品,刚好发表于你有那个心境,有那个情怀的时候,普通的作品被你个人情怀和记忆镀了金,就此在你的人脑播放器里挥之不去……

《冰河期》《将你的灵魂接在我的线路上》,都是类似的作品。因为没有相关的情感记忆作人文背景,喜欢程度不免打了折扣。而《午夜的电影街》,却是我们那时期末考试完,一帮玩闹儿们一定要在武大珞珈山上“嚎”情演唱的曲目,所以印象深刻。那时午夜歌声传来,珞珈山上狼奔冢突,鼠徙兔窜,方圆十数里,小儿不敢夜啼,端的气势磅礴,声势浩大。以至于晚上回家,老娘都要问一句:你小子不是到山上学坏去了吧!?

东方快车最后的记忆就是主唱姚可杰与张雨生、邰正宵、王杰等人一起演唱的《永远不回头》。雨生斯人已逝,此情难在,让这经典终于成为不可复制。怎唏嘘二字了得??

乱步喜欢东方快车的:
《让我的爱情没有黑夜》
《冰河期》
《午夜的电影街》
转至第97楼第 97 楼 tom2011 2011/11/18 17:38:51 的原帖:
不知道楼主会不会聊到在伦荣之争时的另外一个人:林子祥。他的“真的汉子”“千枝针刺着心”“旧居中的钢琴”“最爱是谁”等歌曲同样是那个时代的经典!很喜欢他独特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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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聊到这个留一撇仁丹胡的小老头。昨天路过铜锣湾看见一辆巴士上面印着他澳门演唱会的海报,就想起〈真的汉子〉来......不过我最喜欢〈真的汉子〉里面太极乐队和小老头的合音。。。。。。。

如果林子祥出现在奥运期间北京的公交车上,售票员和便衣一定会盯这个留着一点仁丹胡的小老头很久,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他就产生了一种“怎么獐头鼠目”的感觉。如果阮次山“名字像越南人,长相像日本人,看护照是美国人,一开口原来是党的人……”,那么林子祥就是“长得像越南人,名字像香港人,护照是加拿大人,一开口还以为是美国黑人”。我往往迷惑于这个干瘦的小老头怎么会吼出那么撕裂和粗旷嗓音,且在他演唱整个过程之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小老头的嗓子会撕成碎片,和着血吞到肚子里。好在这小老儿福大命大,不仅没有声嘶力竭而亡,反而越活越有精神:伦荣争霸时代,他冷眼旁观一旁,几乎有鼎足而三的实力;四大天王时代,他偶尔冒泡,也是中年歌迷的怀旧不二之选。以至于我前两天路过铜锣湾,赫然见到一路巴士上竟有林子祥澳门演唱会海报时,不禁恍若隔世的感觉:这老头还没死?而且还唱的这么欢实??!!

林子祥不光是在歌坛有若小强,情场也是生猛的紧。以他那么猥琐的长相,那么老到干抽的身板,却勾搭了红得发紫的叶倩文,还动不动传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新闻,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至少乱步公子就气闷的厉害:俺这么玉树临风的翩翩浊世之佳公子,怎么没个亚姐来勾搭勾搭?倒是这个林子祥,老婆本来就是唱片公司高层,居然还能勾搭上正当年正当红的天后级女歌手,这不亚于武大郎跳过2米45,韦爵爷娶了陈圆圆的伟大成就,实在令人叹服。

不过当年信息不畅,网络不兴,知道林子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么多烂事儿。我估计又是那盘“华纳白金经典”让绝大多数内地中学生开始了解林子祥的。
(这里多说一句,这盘粤语带子收集了林忆莲的《一分钟都市一分钟恋爱》《成长路》,陈百强的《一生何求》《偏偏喜欢你》,周启生的《天长地久》。蘇芮《憑著愛》,叶倩文《祝福》蔡立儿《怎么》,太极《全人类高歌》,仇云峰《半真半假》,郑浩男《我已欠你太多》林子祥《真的汉子》等佳作,因而在内地粤语流行文化传播的地位,有着犹如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的江湖地位。)

那首《真的汉子》,其实调子变化都不多,实在在于编曲的水平已入化境,使得节奏感和感染力都相当出色,加上林子祥和太极的和声相当完美,唱出了一种很MAN的气势。那时候大概也是太多你侬我侬的郎情妾意搞得人审美疲劳的厉害,于是这首华纳白金经典的头牌就不胫而走,广为流传了。

到了《敢爱敢做》《生命之曲》流行起来的时候,林子祥的“狮吼派”绝技已广为人知,多有第一代留长发,着花衣,叼烟卷的非主流少年于街头用自创广东话喧嚣于深夜,其情可悯,其志可嘉,其形可增,其声可怖。说穿了《敢爱敢做》不过是Starship的英文歌曲Nothing's Gonna Stop Us Now的翻唱歌曲。好像就是那个项链亡人脖子上一戴,人就变成雕像的魔幻电影的主题曲。林子祥执了个热煎堆,一发红的不可收拾。

那时听林子祥的歌迷,总是以男子汉、有个性自命,尤其粪土那些捧张国荣的同好。这在那个刚刚开始解放人性的80年代,可谓非主流的萌芽。不过过不了多久,非主流就变成了主流。《男儿当自强》就成了沿街小店的必播曲目。也难怪,那时改革开放已经多年,流行音乐受众大增,中学生对个性的追求虽然在老师眼里依然荒诞不经,但在同龄人中间却已经成为一种时尚。黄飞鸿的角色塑造和林子祥的音乐创作,确实很好的迎合和见证了这样一种心态从非主流变成主流的历史转变。

到了《旧居中的钢琴》,老林已经是情场老油条。这时来扮演纯情老男人,就好像让韦爵爷唱《十八摸》一样驾轻就熟。那年头信息不畅,没人知道这老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跟人家争风吃醋的打假,就以为这老儿是个跟赵传一样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还被人强奸了的苦主。听他的这首歌感觉酸楚的要命。到了这厮1992年和叶倩文狼狈为奸,一起唱《选择》并得奖的时候,我才知道,靠,又被老流氓骗了。

后来网络发达,我有机会找到林子祥85年的十大劲歌得奖曲目《十分十二寸》、86年《千亿个夜晚》,87年的《海誓山盟》,《一只蚊》等等。时过境迁,感动不再,唯有对岁月和青涩年代的回忆,化林子祥的百炼钢,做我心中的饶指柔……

乱步喜欢林子祥的:
《真的汉子》
《旧居中的钢琴》

其实林子祥我不太熟,只是听过一些合辑里面的代表作。我几乎没有完整的听过林子祥的专辑,欢迎网友补充。

转至第107楼第 107 楼 afever 2011/11/21 12:01:29 的原帖:
给点刘德华的解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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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会的。明白地说我不太喜欢刘劳模,可能写得东西粉丝不爱看。哈哈!

当成方圆抱着个吉他,一边弹一边唱着“池塘边的大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唱着夏天…..”的时候,多少刚从中世纪走出来的中国人如沐春风,开始学会感受这除了“革命”“斗争”“打倒”之外,可以被我们认知和感受的,出于人性自身感知的真实内心世界!可惜那时,就这样清新自然的东西,都在乌有之乡的精神领袖左王邓力群的“反对精神污染”之列!可见那个黑暗的时代有多么的泯灭人性。

另一方面,许多人因此迷上成方圆之余,却不知道这首歌真正的作者和原唱,正是台湾的罗大佑。

罗大佑,真是个不世出的音乐天才。作为医学世家的子弟,能够毕业于中国医学院,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了,到了后来居然可以从一名放射科实习医生一跃而成“华语流行音乐教父”,这样的华丽转身,实在让人瞠目结舌。作为一名音乐人,他又是最为积极的政治参与者。他的麦克风,不只是一个流行音乐的扩音器,更是一个公民表达自己见解的有效媒介。他之所以伟大,有两个原因,一在于他深刻地批判现实主义的表达,使得他鹤立鸡群的屹立在一群无病呻吟的“偶像中间” 睥睨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另一个在于他创作灵感的无穷无尽,最大程度激发了受众心灵深处的感情共鸣,从而使得其作品不像那些只会用翻唱歌曲撑台面的“偶像”那么短命且肤浅。

罗大佑的作品有着很有趣的命运:70年代,他批判台湾的社会现实,作品被国民党禁的一塌糊涂,比如《現象七十二變》等等;80年代,他的《愛人同志》嘲讽文化大革命,《侏儒之歌》讽刺批判……(这个不能说了,自己看歌词,注意结合时代背景),粤语歌曲《皇后大道东》被指怀念港英。到了2000后,他的《綠色恐怖分子》又被指讽刺陈水扁,遭到绿营口诛笔伐。可以说,罗大佑的歌曲,永远伴随着歌迷的掌声和政客的怒骂。这恐怕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的歌者永远会面对,甚至无比向往的境界。

罗大佑的作品早在70年代就有《闪亮的日子》这样脍炙人口,给人们怀旧心理无限填堵的作品。后来也被很多混不出头的歌手翻唱。70年代其中还掺杂了一段张艾嘉与罗大佑的关系。据说《是否》就是罗大佑对这段感情的纪念。这个实在无从可考,不过倒是很给罗大佑的传奇润色不少。

到了80年代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野百合也有春天》《亚细亚的孤儿》《恋曲1980》《海上花》《思念》《明天会更好》《东方之珠》《皇后大道东》,不论是念旧,还是抒怀,不论是抨击现实,还是提倡公益,莫不独树一帜,脍炙人口。其中很多作品也成为翻唱得对象。比如《野百合也有春天》好像孟庭苇和张宇都翻唱过,各有千秋,好像一颗钻石,戴在谁的脖子上都是熠熠生辉,只不过这个钻石上刻着3个大字“罗大佑”!唯一不伦不类的一个翻唱是嘻嘻AV把<东方之珠>这首歌换了词,招了一堆港澳台陆三流痞子歌手搞了个大合唱,用来歌颂当朝盛世,什么“东方美德,流传千古”,之类“吾皇万岁”的太监唱腔,让人听了真想叩谢中X部的天恩:I服了U,什么好东西都能糟践成这操性!

不得不提罗大佑发行于1984年的《家》专辑。這張專輯是羅大佑親自赴日請作曲家三枝成章編曲,專輯中大部分的歌是在東京所錄製的。里面《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家II》,都是至今乱步公子玩深沉,迷惑办公室里小姑娘的杀手锏。就像只看过《毛选》的革命青年没看过《古文观止》,跳脱衣舞的娘们不知《天鹅湖》一样,只知道容祖儿和古巨基的毛孩子一听到:每一首想你的诗,写在雨后的玻璃窗前……都不免一楞神,满怀崇拜的对俺说:乱老师,你真是太有学问了……
《童年》和《光阴的故事》也是不可多得的伟大作品。乱步公子的《童年》虽然没有福利社,但是有武大员工商店啊,区别是里面什么都没有;虽然没有诸葛四郎和魔鬼党,但是有孙悟空和哪吒啊!隔壁班的那个女孩倒是都有,不过乱步公子从来没勇气正眼看人家,因为那妞实在有碍观瞻。而对作业和考试的感受,估计全世界的孩子都差不多吧?!《光阴的故事》则是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校园里总是有太多的人弹得一首曲子,每每弹唱到“流水他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的时候,一帮书读得很二,人长得很惨,且找工作比找媳妇还困难的大老爷们儿已经触景伤怀,一洒英雄之泪。

89年是中国80年代思想开放年代的终结。从这一年起,中国人开始更多的关注怎么样不择手段的赚更多的钱,而不是怎么样守住更多主流价值观里面的底线。原因你在罗大佑的《侏儒之歌》里面慢慢体味,没办法多说。

90年代罗大佑可能在政治上的表现更多些,不过《火车》还是非常的受欢迎。虽然台语歌认知度严重受限,但经过80年代培养起来的一代罗大佑粉丝都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接受了。《恋曲1990》也是曾经满世界放过的,主旋律连卖冰棍的老太太都会哼两句。

《恋曲2000》我没有听过。那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虽然罗大佑还在。我终于在柴米油盐奶瓶尿布之间学会了如何现实的生活在都市的钢筋水泥森林之间,而忘却了曾经的浪漫情怀和理想主义。我管这个叫成熟,但成熟的我永远有着那种浓浓的失落。听罗大佑的时候,这种失落会稍稍轻一点……

乱步喜欢罗大佑的:
《是否》
《童年》
《光阴的故事》
《野百合也有春天》
《家II》
《恋曲1990》
《闪亮的日子》
《侏儒之歌》
《东方之珠》
《皇后大道东》
《火车》

在陈百强的段落里,我忘记提到他的《梦里人》了。缠绵悱恻,临睡前哼唱,会让老婆重悟少女情怀,打鼾都轻些。

楼上的伙计真行。我还真不知道陈百强唱过国语歌。好像正式的唱片专辑里面的确是没有的。
就记得他那首《南北一家亲》里面的搞笑歌词:

Excuse me Miss
小姐啊小姐
唔知可唔可以讲句话说呢
啊你打扮得好靓喔
小姐呀小姐
你听唔听得明我讲嘢呀
Sorry Hello
You Speak English
喂小姐
为着浪漫念法文
为着食饭读日文
为着红颜就去普通话研习社
bpmf一于要发奋努力吓
只想只想跟她对话
沟通沟通嘴巴里的隔膜除下
天不怕地不怕
广东人讲官话
Do You Know What I Mean
我嗌你你不作声
再嗌你你回应普通话
明白大家你好吗
我爱你
英语跟广东话
那及得普通话
才能共她说婚嫁
为着浪漫念法文
为着食饭读日文
为着红颜就去普通话研习社
bpmf一于要发奋努力吓
只想只想讲真说话
沟通沟通将心里的顾忌除下
天不怕地不怕
广东人讲官话
东西南北一家
我嗌你你不作声
再嗌你你回应普通话
明白大家你好吗
我爱你
英语跟广东话
那及得普通话
才能共她说婚嫁
嗌......我嗌你
讲......我爱你
嗌......我嗌你
讲......普通话
我爱你
英语跟广东话
抑或讲普通话
明白大家Whatever
我爱你
英语跟广东话
抑或讲普通话
明白大家Whatever
我爱你
英语跟广东话
抑或讲普通话
明白大家Whatever

有网友要俺说说刘德华。其实我眼里刘德华唱歌的水平比温兆伦没强到哪里去,但是人家就是受欢迎,就是红透半边天,明明嗓子唱起歌来好像事先喝了硫酸,就是有人认为他“声线优美浑厚”,简直是指鹿为马。

四大天王都不过是商业偶像时代用钱堆出来的造钱机器。除了张学友勉强可以叫唱歌,其他三个都红的莫名其妙。黎明一首《相逢在雨中》和一部《人在边缘》,居然一年之内从“新人奖”变成了天王,除了一副来自北京的身材,长得高大为岭南人少见之外,还得感谢富婆龚如心的保养;郭富城个子虽然挫点儿,唱歌也是不着调,声音单薄的几不可闻,但人家跳舞跳得好,还会撒娇,一句“你是我的巧克力”让一堆思春少女登时崩溃。刘德华呢?舞不会跳,个也不高,嗓子不如张学友,看来看去除了和梅艳芳眉来眼去,也没有被富婆包养,居然也成了天王,这简直就是堪比骑着自行车登月的完美奇迹。

早期的刘德华和温兆伦一样,也是从电视剧电影开始走红的。《猎影》《神雕侠侣》《鹿鼎记》等不仅在地方台热播,就是在录像厅都整宿的播放。于是这个无线五虎之一的鹰勾鼻子,开始受到粉丝的追捧。真正在内地听到刘德华卖唱,已经是90年的《可不可以》了。这盘文录进字的磁带封面是老刘在电视剧里招牌式的皇家警察扮相,所以很多粉丝也就是借着电视剧惯性的购买。要说歌曲,值得一提的也就是《缘尽》这一首,是后来红遍国语流行市场的《如果你是我的传说》的粤语版。至于《随缘》《可不可以》《谁说不可以》《十全十美》都是泛泛之作,除了爱俏的小丫头,没有人会特别关注。90年也是刘德华第一次获得十大劲歌金曲的奖项,和张学友一样,他从此进入天王行列,一发不可收拾。获奖的歌曲是《再会了》。凭心而论,我当时完全想不到刘德华有成为天王的可能。《再会了》是一首烂到不能再烂的破歌,如果不是一帮无知少女捧臭脚,我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东西也可以入围。这首歌连同草蜢的泡泡糖歌曲《失恋》,可以被评为有史以来最名不符实的金曲。因此90年以后,我也开始不再有兴趣关注港台流行乐坛。

人家说:当你觉得自己幼稚的时候,你就开始成熟了。90年,可以看作我成熟的开始吧。

刘德华国语歌曲在一开始取得的成就好像比粤语大。这得益于他的制作人是才华横溢的周治平。前面提到的《如果你是我的传说》,不过是热炒剩饭。但《我和我追逐的梦》就绝对是新鲜出炉的优之良品。周治平在创作上的创意和对人生、爱情深层的感悟,于音符之间萦绕而出。可惜,给刘德华喝过硫酸的烂嗓子一路糟践下来,一曲好好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被他唱成了“莲花落”。所以我现在播放器里的《我和我追逐的梦》都是周治平原唱的版本。

到了《来生缘》的时候,刘德华已经在台湾歌坛立起了牌坊。公司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小姑娘每逢K歌,必唱《来生缘》,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就想听一遍那段二胡的过门”。所以我也把《来生缘》作为两代人的界碑以决定与谈话对象的闲聊话题。

后来到了《忘情水》《爱不完》《不可不信缘》《一起走过的日子》那年头,刘德华已经到了一首歌国语版在台湾随便拿奖,粤语班在香港随便拿奖的境界。诸多的杨丽娟们追随其后,如蝇逐腐肉,其态也龊龊,其行也慭慭。天王之威,虽播于四海,然何有于我哉?

乱步喜欢刘德华的:
《我和我追逐的梦》
《不可不信缘》
《爱不完》
《如果你是我的传说》

一说到四大天王,乱步公子就意兴阑珊。因为四大天王的出现,基本宣布商业偶像一统流行歌坛时代的到来。这通常意味着两件事:1,用烧钱的手段推出造钱的机器开始成为通用模式。2,有才华的创作歌手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渐渐转移至幕后。诚所谓:鸾鸟凤皇,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随着乱步公子年纪看着看着不再是弱冠少年,而且越来越被柴米油盐拖累的这种“阴阳易位,时不当兮。”的年代,这样商业化的音乐,只能让我“ 怀信佗傺,忽乎吾将行兮!”,从此与流行音乐渐行渐远。

前面我说了,黎明的天王之路让人头晕目眩。第一年还是新人奖的得主,第二年就已经是站在最高舞台上的天王了。不过一部《人在边缘》,不过一首《相逢在雨中》,就算上《如果这是缘》,不过寥寥几个有数的产品,且质量仅略高于三鹿。所以我一直认为黎明一副北方人的高大身板在他成为偶像的进程中起了相当的作用。另外,就是富婆龚如心在老公被绑架后的精神空虚在黎天王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填补。华懋集团价值200多亿港元作后盾,潘长江也能当第五大天王,慢说形象颇为惊艳的黎明。

黎明的歌总是一种哼哼唧唧的感觉,即使翻唱植原敬之《已不再恋爱》的《我的宝贝》,一首相当轻松欢快的歌曲,都有一种齉齉的感觉,好像待产的母猪正经历阵痛的折磨。最有代表性的是《午夜梦徊》。后来的《对不起我爱你》《今夜你会不会来》歌都是好歌,可惜就是好白菜…..算了,这么伤人的话不说了。你去听听当年被邝美云演绎的那么优美的《堆积情感》被小黎给糟蹋成了个啥?倒是《我来自北京》还有点意思,最少很直白,少了二十好几大小伙子硬要讨好青春期少女的造作。到了《深秋的黎明》,我也就只有一句话评价:就这么的了。

郭富城在香港有出名的两好:好赌,好色。不过当年的郭天王也是纯情的不得了。台湾那个“你是我的巧克力”的广告,当年不知道让多少台湾女学生迷倒在小郭长发后面那一双贼亮的眼睛里。据说就连不少中女都有把郭天王“一口水吞了”的美丽梦想。有凭一首歌出名的,有凭一部电视剧出名的。凭一句广告词出名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郭富城是天王,谁也别不服。

郭富城唱歌,那基本就是一群母鸡下池塘,就是个热闹。你想这群母鸡游出个什么纪录来,那是痴心妄想。比如《对你爱不完》,看完了你可能就是记得郭天王穿的那一身亮的扎眼的戏服和跳得眼花缭乱的舞蹈。他手指向哪个方向一指,比入云龙公孙胜的那一声“唧”还管用,少女们的呼声鹊起,眼泪狂奔,比神龙教的小青年见到洪教主还激动。至于歌唱了啥,这很重要么?反正那歌词单薄的不禁一听。比起Roxette的“Close the door, let us make love”还要浅显易懂。郭天王基本一直就是这个路数,比如《第四晚心情》比如《狂野之城》。他玩深沉的时候唯一有点模样的是《我为何让你走》,而《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就延续了他嗓音的苍白,声线的单一。真难为这个给健身中心作代言的天王,练出那么一身棒棒的腱子肉,怎么就练不出一个象样的肺活量?
乱步不喜欢郭富城和黎明,不过有几首歌还不错可以推荐:
黎明
《相逢在雨中》
《深秋的黎明》
《我来自北京》
《今夜你会不会来》

郭富城
《我为何让你走》

黎明的“金句”。有的挺有意思,大多数都是废话。
1.坎坷過後有艇搭!
2.左手又係肉,手背又係肉。
3.我朝早唔會空肚食早餐!(有說是來自杜汶澤搞的爛Gag,黎明本意是空肚不能吃「生冷」的東西。[3]
4.原則會取締默契,默契會產生更多議題!
5.核心o既外圍係核心o既內圍。
6.有無機會拍拖同見鬼一樣都係要講緣分o既。
7.衞蘭肥過部電單車。
8.當華仔同你講我愛你,你會好開心,當佢唔記得講我愛你,你會好傷心,但記得飲一杯《忘情水》。
9.勇氣呢,就係做一d平時唔習慣做o既o野,但一定要挑戰,挑戰產生樂趣。
10.當一枝花變成一枝花的時候,係咪變成一枝梗呢?
11.借錢如送禮,還錢如乞米!
12.得到歌迷支持我好高興,但我未必要討好佢地!
13.當一個藝人覺得自己好有魅力的時候,其實佢已經喪失魅力!
14.每個人都應該珍惜機會,如果唔係,就會《絕對空虛》!
15.戀愛就好似打遊戲機咁,每個人都會過關,打爆機,明白個遊戲點玩,但係到你爆機時,你已經魂歸天國。
16.計不到的,就用猜的,猜一猜最壞有多壞,如果最壞也不是太壞的話,GO。
17.其實我沒有說捧不捧衛蘭,只是我知道我愈捧,人家就會愈是打壓你。大家不要忘記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要自然才會有流暢的結局。
18.不少人抽到好簽,四肢健全,智力正常,但應該關懷不幸抽到下下簽的人。
19.當你有一輛保時捷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想自己失去它的日子,因為當你真得失去它的時候,一定有另一個辦法讓你可以生存下去。
20.愛情似香檳,開始時有好多氣,飲後會high,可是香檳氣太多,不宜多飲。
21.我會和爸爸,及所有的好朋友回到小時候住過的地方,聞一聞那些豬油味,然後輕談淡酌,慢慢度過生命中最後一個小時!
22.男人的魅力來自工作,男人一旦退休離開工作,就是已經喪失魅力。
23.我覺得玩風帆同做人一樣,要能屈能伸;同娛樂圈的事業一樣,有起有跌!
24.希望各界支持Leon的朋友選擇自己願意意做的善事,不好勉強自己,如果認為不值得,就證明你同它有緣無份,就不需要做,因為我們沒有欠下任何人,我們只希望能夠做點好事,幫助有需要的人!
25.我豁達,所以我不介意別人說我不豁達!
26.明人不做暗事 暗處有狗咬腳。
27.結了就婚(分),注了就冊(撤),喝了就酒(走)。 ——黎明談對婚姻看法
28.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好似在一個武林一樣。有捕頭緝拿壞人歸案,亦有捕頭與壞人同流合污。 ——黎明評價娛樂圈
29.生存在世,最幸福的是可以尋求到解決難題的方法;最遺憾的是用盡了方法都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我每天生活在幸福與遺憾中!
30.魚柳變了就不是魚柳包。
31.「一時又話我金句王,一時又話黎先知,唔知答邊樣好。」記者笑他今日未有金句時,Leon即笑言:「今日用先知取代金句。」
32.作了這張專輯,付了很多錢,可是,唱了這些歌,我還沒有聽到錢的聲音。
33.飲酒要有酒品,影相要有相品。
34.左手打右手,右手唔痛咩。
35.我畀錢傭人去泰國住一星期學煮咖喱雞同春卷,依家煮到九成似,一模九樣。
36.最近好多豬流感,創作就係咁,係要有一靈感。
37.我倒模做咗個新耳機,左耳刻「Le」、右耳刻「on」確保唔會錯,而家入面把聲肥咗好多。
38.她的職業是特工,最後暴露了身分,我諗佢唔可以再做特工。
39.只有一個方法,就係唔好去諗有咩方法,繼續做,你做到之後就會知道係用咗咩方法!要Convince(信服)到觀眾,一定要令觀眾唔覺得你喺度 Convince緊佢。
40.我一出世便準備做好地球人。[4]

忘了提到罗大佑和娃娃合唱的《如今才是唯一》。好歌。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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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槛内看人 2011/11/23 2:40:04 跟帖回复: 第 149 楼
借樓主的题目我讲一个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真实的笑话。当时,广东作为全国率先开放的地区,又毗邻港澳,而当时广东的文化政策就是“鼓励有益、容纳无害、抵制有害”,所以港澳台的流行文化也率先在广东流行起来了。(大家是否记得刘晓庆打通越洋电话与台湾的邓丽君谈话引起的轩然大波?)逐渐地,可谓南风北渐,连北京的小伙子都会用蹩脚的粤语唱“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了,港台澳糜糜之音遍及大江南北。这股“歪风”引起了一些“前辈”的忧虑:会不会广东的开放走错路了,走向资本主义去了?甚至有的老革命还忧虑得流了眼泪。也难怪有这样的想法,当时甚至最上层都开始讨论“姓社姓资”問題了。幸亏始终是“流行文化”,一种风尚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原來的流行歌不那么流行了,改唱“请到天涯海角来了”。人民日报这下可发现了重大题材,于是派了记者专程来广东调研,看看广东的流行文化尤其是流行歌曲到底是些什么东东。
不久,我們就在人民日报和各大报上看到一篇报道,内容除了报道广州遍地销售的磁带(当时还沒有cd)非常内容健康,人们已经厌倦了邓丽君,已经沒有销售了云云。更大的篇幅是报道当时广东出現了“毛泽东热”,理由就是很多商店里,采访到的家庭里,甚至汽车驾驶室里都挂上毛主席的画像。
于是皆大欢喜。广东的改革开放沒有走歪路,沒有被资本主义糜糜之风刮倒。
其实,就是我們這些坐办公室的人都很清楚,当街销售的磁带数量减少了,内容“健康”了,是因为当时已经开始出現了“盗版”的概念,最受欢迎的歌曲磁带还是那些流行的“糜糜之音”,不过不在店里“高价”出售,而是在街巷、城市的某些角落里偷偷“平价”销售。至于什么“毛泽东热”说出来更是令人啼笑皆非,到处张贴的主席画像再不是因为文革时的那种“崇拜偶像”,而是当其当“神”了,尤其是贴在汽车驾驶室玻璃上的画像,据说是因为有“辟邪”的作用。事隔这么几十年,都没弄清楚当时的记者先生是真的沒有调查仔细还是故意作不清楚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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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贴牌人生
基本乱说。80年代后期,基本开始流行KARAOKE,当时以飞图为主的一批华语新音乐迅速在内地流行,加上原来谭咏麟、张国荣等一批老作品在卡拉OK内作为支撑,以及新四大天王的雄起,这些才是粤语歌曲在内地鼎盛的原因,而期间,卡式翻版录音带以及灌录歌曲的流行(自己备空带去灌录)还有翻版的录音带(当时还没有翻版概念,那是后来美国知识版权压制后的概念)。

在1994年,CD没有流行前,广东制造的音乐盒带,已经畅销内地,而及时所谓的文化部门的打压,远不及黄片的风潮厉害。所以,所谓内地文化方向的迷失老革命的眼泪,基本是乱说。

毛像热?
与当时(世界)文化有关,当时日本的邪教麻荣张煌台湾的各大神仙热,宗教开始流行,广东古城自古就有拜神的习惯,新青年需要新神,于是毛像在那时也流行了。司机挂的东西多了,手链水晶檀香木什么的,毛像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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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不见,居然多出许多热情网友的回帖!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卢冠廷的《一生所爱》的确是佳作,伴随《大话西游》片尾场景送出时,相当催泪。卢冠廷也是才华横溢,和李宗盛合唱的那首《如风往事》也许就是这个怀旧帖子最好的注解。他和罗大佑一样公民意识强烈,除早年投身民主运动,现在也在积极参与防治全球暖化的宣传中。

太极以《全人类高歌》为大众所知,还是那盘华纳白金经典的功劳。他们似乎也在努力营造类似BEYOND的愤青形象,为社会的阴暗面怒与歌,比如《一切为何》《沉默风暴》。情歌方面,《一生最美一次》《留住我吧》《原全因你》《今天应否失去你》《不知不觉》都不属凡品。

吕方最为人所知的作品应该是《你令我快乐过》、《每段路》、《只因我太痴》和《彎彎的月亮》。我只听过吕方的一盘精选。我比较有印象的是《月瞒抱佳人》和《地久天长》(姜育恒《一个人》的粤语版)。

有空时一一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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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贴牌人生 011/11/23 13:46:05 跟帖回复: 第 155 楼
看到周星驰的《食神》里面那外表道貌岸然,法号却猥琐不堪的“梦遗大师”,我久久不能相信这就是乱步公景仰已久的创作人,达明一派的刘以达。不知道这位爷是不是实在没钱花,居然在创作了那么多流行歌曲中的阳春白雪之后,净到些舔小市民大脚趾头的烂商业片里扮演下里巴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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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了解香港,黄霑、蔡澜、简而清什么的文化人,都是高雅与低俗共同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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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提到了南方常见盒带上印的“广录进字”和“文录进字”,这个是正版还是政府性的盗版行为,我还真不清楚。但盗版盒带非常多的。甚至小印刷厂自产的“精选合辑”多如牛毛

辛晓琪算不上女歌手的另类。但是她绝对独特,独特到你永远找不到一个类似的翻版。梅艳芳比较世俗,徐小凤比较返古,林忆莲比较感性,陈慧娴比较柔情,而辛晓琪,则比较内蕴,用刚强的外表来掩盖柔弱的内心。如果不是她宽广的音域和嘹亮的嗓音,你会觉得这一定是个35前不断失恋,35岁后不断单恋,到了50岁以后只剩下自恋的老处女。但只要你双击一下她的歌曲,传来的旋律立刻告诉你这是一个有着怎样复杂心理的复杂女人。

反正我觉得,辛晓琪象个孤独的女强人(纯粹是从音乐中的感知,而不是现实意义的女强人)。她可以在投资、行政、人事上瞬间作出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当她把这一切事业上游刃有余的成功经验和果敢用在感情上时,她会伤痕累累,头破血流。她可能感情上一无所获,却同时面对着事业的成功和财富的积累感到更加深刻的孤独。因为感情的起伏,永远有着行政事务或商业决断所不可比拟的变量。辛晓琪的歌里,就充满了这种迷惑与无奈。

辛晓琪在大陆的走红,来源于《领悟》《味道》的大行其道。但其实我第一次听到辛晓琪,确是卫视中文台播放的MV《自私》。黑暗空虚的背景,香烟头上袅袅的白烟,以及身着名媛社交酒会妆扮的辛晓琪,衬着那清亮而凄婉的歌声:站在屬於愛的舞台不能有太多的獨白 難道你不明白?

虽然乱步早几年就听到这首歌的粤语版,就是林忆莲《野花》专辑里面的《没有你还是爱你》,但辛晓琪的歌声还是完全压倒了林忆莲。她诠释的那种女人对失掉爱情的恐惧,就像一个不甘心输光的赌徒,把自己最后的所有压在一注上,然后颤抖着等待开蛊。她演绎出来的这种从拥有一切到失去一切的恐惧,可惜只有过来人来能深切体会。不然,又怎么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少男少女不顾一切地往这个爱情老虎机里投下自己的最后一个硬币?

《领悟》横扫华语歌坛,除了因为辛晓琪依旧以老女人的身份对这种恐惧作了完美且不落俗套的诠释之外,她显然也要感谢阅人无数的老油条李宗盛在词曲创作之间对这种悬念营造了完美的背景。就像午夜凶铃响起时人们会条件反射式的心里一紧,当辛晓琪的泣音在高潮段落响起,失落的无助,遗弃的孤苦,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味道》再出世,已经不完全只诠释失去前的恐惧与失去时的绝望,更多是失去后回忆的折磨。这是一种钝刀子割肉的酸楚,是拿得起放不下的男男女女最清晰的失恋记忆。

辛晓琪,风格只此一种,听来失魂落魄,回味起来如饮醇酒。醉在女人的痛里,是男人,尤其是自以为成功的男人最陶醉的事。

乱步喜欢辛晓琪的:
《自私》
《领悟》
《味道》
《爱情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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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fighter 2011/11/23 16:51:36 的原帖:
本人80年代 怎么好多歌都没听过 感觉起跑线上就OUT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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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帖子是70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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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贴牌人生
山中乱步 2011/11/8 18:23:28 的原帖:
BEYOND,诉说着这个商业世界,满足物欲与追求理想的悖论。越来越多的金钱,可以带来财务上的自由,但是又可以从何种程度满足精神的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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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香港是个自由的地方,你可以继续追求你的理想,也可以继续获得其中的乐趣与财富。两者不矛盾。BEYOND的巅峰期后,已经江郎才尽了,才转战日本市场吃老本。他们最后的金曲歌曲好像是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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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确是个自由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9年,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BEYOND,是挣扎在商业化和音乐理想之间的。不商业化,不媚俗,就意味着没有人出钱捧你。意味着你的理想宣传只能有有限的受众;迎合商业化潮流,又会放弃自己的音乐理念。这就是BEYOND的挣扎。在《再见理想》里,这种挣扎有着最直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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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贴牌人生
这么说的话,你就不知道别安是如何兴起的了。别安开始就是艰难起步,有名气之后才有人捧,请注意:“是艰难起步,有名气才有人捧”,不是现在的明星,没上台就红了。所以别安现在(今天)的环境跟起步一样,依然可以唱他们的主旋律,但是今天你还能听到别安的愤世嫉俗的内容吗?或者摇滚的风格吗?

不行,即使是家驹在世也不行,后来的别安(黄家驹还在),不是偏向商业化,而是原来的风格水平已经到头了,再唱就没味了。这是进步的结果,进步的结果就是到头了。

各国的摇滚或者流行音乐者都是这样,即使麦克杰逊也如此,猫王死得快,唐朝跟别安差不多,披头士就是乐队组合的例子,谭咏麟就是歌手的终结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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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没看清我想表达的意思。Beyond早年的地下音乐一直就是很另类的,直到自己掏钱举办社区演唱会,才算是小有名气,但资金总是捉襟见肘。直到1985年获得陈健添签约的时候,还是自掏腰包,边打工边唱歌。签约之后风格大变,被旧时的摇滚同道指为“伪摇滚”。

至于是否“江郎才尽”,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当时已经是四大天王的格局,夹缝中生存已经不易。其作品被各大奖项边缘化也是事实。

家驹死后的BEYOND,我只听过《二楼后座》,可谓风格大变,于是敬而远之。

说到去日本,我倒没觉得是吃老本。虽然多是翻唱旧作。日本歌坛对香港的影响有目共睹,而香港音乐人的“反噬”则极为少见。至少,这是很勇敢很有野心的尝试。

著名乐坛金牌经纪人黄柏高曾经说过,自己一生唯一一次看走眼就是签了太极,而没有签BEYOND。后悔之情,溢于言表,想必太极的几位成员听完也是黯然神伤。

其实太极也是相当有实力的演唱组合。当年,太极号称与BEYOND是一时瑜亮,一度风头压过BEYOND。香港乐坛乐队组合的老大,曾经是太极和Radias轮流坐庄。直到《大地》一曲惊雷,太极方才日薄西山。除了早年与林子祥合唱《真的汉子》,以及华纳白金经典以《全人类高歌》崭露头角之外,太极也一度相当高产。《留住我吧》《沉默风暴》《一切为何》《红色跑车》《Crystal》都不算次品。而且太极也总是摆出一幅很愤世嫉俗的姿态进行演唱,比如《一切为何》里太极很悲怆的唱道:“我看見私心將彼我封鎖, 香檳側邊太多肚餓;政客說謊 偏偏卻通過, 願我知一切為何”。这样的词在太极的作品里相当常见。但是也许太过浅显,太过平铺直叙的表达手法,让人觉得没有深度。所以,尽管他们声嘶力竭,尽管他们也是一脸无奈,但这种呐喊总是微弱无力,应者寥寥。所以太极虽然早期出道时风格凌厉,新人奖,最佳组合得了好些,但是80年代融入主流后,反而就拿些最佳配乐之类的边角料,站在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唱的歌,作的词,充其量我看也就一个流行动画片主题曲的水平。

2012年太极要举办纪念演唱会,不知有多少而立、不惑之年的旧友会去捧场呢?

乱步喜欢太极的
《乐与悲》
《迷途》
《红色跑车》
《Crystal》

我妈第一次听到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就挑起大拇指说:这姑娘唱得真不错!闹得我也糊里糊涂的拿张雨生当女歌手。当真看到MTV里面那个踩着滑板的愣头青,我又是呆立半晌!乖乖龙的东,这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尖?!

再举一例:据说一起K歌,通常要淘汰水平太次的,以便水平差不多的家伙可以更多表现且更High一些。我强烈建议用张雨生的《天天想你》做一个Screener。凡是能把头四句用还算正常的音调唱下来的,可以轮麦。不行的,只能枯坐一晚,只管掏钱,不参与活动。这个绝对是考验你是否具备吊嗓子能力的试金石。

张雨生的嗓子就是这么特别,大概和台湾男人太过阴柔的特点相匹配。他的高音确实亮,清澈,但就是像女人,没救了。

他除了《我的未来不是梦》在大陆广为人知,后来也有《大海》传唱最广。不过《大海》恐怕是他出名的作品里最没成色的作品。但是最没成色的东西往往就流传的最广,就像最有内涵的男人不见得受欢迎,但最活分最调皮捣蛋的男生则有一群小姑娘没事儿就往上凑一样。你经常可以看到满嘴喷着酒气的糙汉,一手搂着身旁浓妆艳抹的小妞,一手拿着沾满唾沫的麦克,在卡拉OK里不知死活的“就让他,随风飘远”。可谓焚琴煮鹤,大煞风景。所以《大海》也被沾上了俗气的恶臭。

比起《大海》,《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和《天天想你》,我觉得就好听的多。加上唱起来有难度,在K歌房里被人糟践的几率也就大大下降。好像一套阿玛尼西装真正穿在绅士而不是牙黄如玉米粒的村委书记身上,让人觉得顺眼了许多。《带我去月球》也是挺有意思的作品。不知道是张雨生真的童心发作还是故意装嫩,这个环保题材的歌曲让人感觉像是大男孩发梦,有着一泡尿解决非洲旱灾的善良与天真。大概也正是这种欲遮还秀的“嫩”,让无数粉丝旖旎缱绻,依依难舍。

张雨生在《永远不回头》里面的表现,也是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的。东方快车主唱姚可杰高音粗旷浑厚,王杰的高音泣音鼻音自成交响,邰正宵高音婉转离合,加上张雨生的清亮高亢,一时成为合声作品不二的招牌。

张雨生的死有人说是天妒英才,有人说是不知自重,有人说是宿命难解。总之就像一个很熟悉的中学生突然离开了一样,让人充满了不解不甘与不忿。
这正是:
轻抚瑶琴心生潮,
难忆旧曲和碧涛。
三生石上流连处,
不见故人奏玉箫!

乱步喜欢张雨生的:
《天天想你》
《我的未来不是梦》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带我去月球》
转至第178楼第 178 楼 谁用了假正经 2011/11/24 11:33:00 的原帖:
乱步能不能提提郑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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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歌我不喜欢。真的。《麻花辫》还行,《水手》《星星点灯》太大众化,旋律不好听。《堕落天使》《33块》太俚俗。但是他的俚俗又不如许冠杰小市民的彻底......有时间写写吧......

怀旧,流行记忆里的偶像与颠覆 2

姜育恒两眼斜下翘,发型上梳,不离身的西装革履,永远一副完不成任务的保险推销员形象。你看他在《驿动的心》里那个拎包跑路的造型,哪像归来游子?简直就是一丧家犬,寒酸之极。这人面像是相当老实的,所以唱起伤怀的歌特别有杀伤力。加上低沉的嗓音,总有一种熬夜后的萎靡,姜育恒成了台湾歌坛不亚于童安格的“忧郁王子”。

当年,姜育恒的一首《再回首》,让多少当年毅然斩断情丝,奔赴远方寻找另一片天地的少年捶胸顿足。“平平淡淡才是真”,又成了多少混得惨不忍睹的少年自我解嘲的金句。这首歌的华彩部分其实并不突出,但是特别朗朗上口。卢冠廷的作曲,则完全发扬他的红酒风格:浓而不烈,后劲十足。于是《再回首》成了一首看似平淡而实则回味悠长的佳作。到了粤语版《凭着爱》,苏芮的演唱也达到了相同的效果。

《驿动的心》是姜育恒最成熟的一张专辑。虽然风格依然如旧,但内涵已不再仅限于烘托那份漂泊的孤寂和独行的怆然,更加入了30+男人的成熟与平静。《等爱的人》《天天天天》唱出了一个成熟男人在面临同样感情困惑时不同于青春期男性的坦然和沉着。

1988年是姜育恒的丰收年。《一世情缘》《跟往事干杯》两张不朽的专辑问世。虽然我至今觉得童安格唱《一世情缘》比姜育恒好听,但是我还是承认姜育恒有他独特的味道。那种老男人的隐隐作痛的伤怀,总是比年轻人那种血淋淋的撕裂要有深度的多。如果是一个当代年轻歌手,比如泻停封,就永远唱不出《跟往事干杯》那种沧桑过后的感悟和厚重。估计他要是唱《跟旧爱上床》可能才能唱出本色。

姜育恒也是那种一种风格到底的歌手。所以你从来也不用期待随着岁月的变化他会有太多的改变——《驿动的心》那会儿他都30了,你能指望一个30好几的男人在未来岁月有多少改变呢?所以无论90年代初的《旅》《一个人》《让爱没有怨尤》《有空来坐坐》,还是后来的《男人的心也会痛》《爱我,你怕了吗》基本都是那个拎包跑路的保险经纪在游来荡去。到了《梅花三弄》,姜育恒很卖力的尝试了一下琼瑶姐姐笔下酸的发苦的文艺青年形象。在我看来,他尝试是很努力地,表演是很用心的,但程咬金去扮演贾宝玉,失败是注定的。

姜育恒的演艺生命倒是长的吓人。2000后还有《姜育恒的刘家昌之歌之一我家在那里》及《姜育恒的刘家昌之歌之二往事只能回味》两张专辑问世且反响不俗。

乱步最为惊讶的是2004年,姜育恒和合开高丽棒餐厅的姊姊姜育花携手献出“主持处女秀”韩国美食节目《姜大厨请客》于台湾的中华电视台首播!开播后得到热烈回响!大家都惊叹姜育恒深藏不露的刀功,没想到歌声深情独特的姜育恒,厨艺如此利落!这时乱步才省道:哎呀,人家早就是居家男人了,不是保险业务员……

乱步喜欢姜育恒的:
《再回首》
《驿动的心》
《一世情缘》
《跟往事干杯》
《一个人》

当乱步还是中学生的时候,第一次从收音机里听到台湾音乐流行网(那时候偷听敌台也是大罪一桩呢)听到优客李林的《认错》,就立马做出了结论:这两个家伙要红!至今我也认为,学过声乐的林志炫的假嗓子,是我听过最清亮脱俗的男声——我是指不会被误认为女声的那种。那一年我在收音机里听到无数的台湾小女生打电话到电台点播这首《认错》,因此一直听到出现审美疲劳。整张专辑的歌曲普遍一种轻松明快的风格,仿佛沙滩上的木吉他小合唱。即使是比较悲情的歌曲,听来都有些放松的感觉。这绝对是华语流行乐坛第一次能感受到的心音乐元素。专辑里其他的歌曲也都同样吸引了我:《Just for you》旋律轻快,有爵士乐的风格;《谁能了解谁的寂寞》有李骥嘶哑粗糙的嗓音与林志炫清亮高音的和声,可谓音韵版的美女与野兽;《祝福的歌》悠扬的像空中飞舞的海鸥;《你的愁我的梦》则忧郁的像沙漠里面的落日。两首翻唱的英文歌更是这种风格的典范:《Dream on》的节奏像是墨西哥木吉他弹出的探戈舞曲,而《Take it on the run》虽然是翻唱REO Speedwagon的旧作,却充满了少年维特对绿蒂的悲情。

然而当《认错》这盘盒带正式进入大陆的时候,我眼前一黑。原本以为应该是相当超凡脱俗的优客李林,原来这么一副大烟鬼的模样:林志炫全然不似“像极日本动画男主角”的无耻评价,全然就像一个性生活过度的二世祖。如果真的像那个日本动画里的角色,我想只能是七龙珠里面的龟仙人年轻的时候了。李骥一副黑超,但一点不酷,倒更像是永远跑龙套的夜总会看门的保安。

虽然见面不如闻名,优客李林的歌还是比他们的长相强得多。《黄丝带》《了解》的问世,延续了他们那种脱俗的声线和对音乐别样的理解。至今我特喜欢没事飚上两句:“我用什么心对待这段情,每人能够了解,除了你”,感觉特酷。

《少年游》就没那么吸引人了。新鲜感一过,他们那种可以追求表现少年轻狂的主题就显得味同嚼蜡。倒是和张清芳合唱的《出嫁》《在爱你的路上》颇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林志炫和张清芳的嗓音实在类似,算得上绝配。可惜歌曲就一般。

两张英文专辑都没什么可多说的。只有《捍卫爱情》还算不错。《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是本公子K歌的保留曲目,只要状态好撑过高音部分那段“當我默默黯然回首,當我看盡潮起潮落”,你就可以握麦而顾盼自雄,欣然安居K歌之王的宝座。
优客李林解散之后,林志炫和李骥都没有太出众的作品。《蒙娜丽莎的眼泪》《单身情歌》都是泛泛之作,再无《认错》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可能。而林志炫那被烟熏出的一口黄牙和瘦的失去人形的体格,让本公子再也提不起追捧的兴趣。

乱步喜欢优客李林的:
《认错》
《Just for you》
《Dream on》
《Take it on the run》
《Ocean Deep》
《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了解》
《黄丝带》

我敢保证99%的伍思凯歌迷都是从《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才开始了解伍思凯的。伍思凯唱到高潮部分那前仰后合,痛不欲生的模样可能给了大家太深的印象。尤其是他演唱时喜欢把嘴张到最大,用尽所有的肺活量来演绎的特点,总让人觉得这失足青年好像一肚子委屈要说。记得有一年台湾颁奖礼,庾澄庆,周华健,伍思凯互相反串,庾澄庆唱《让我欢喜让我忧》,周华健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伍思凯唱《让我一次爱个够》,还是连唱的形式。这下完了,伍思凯唱到“给你我所有”的时候,表情夸张到连本来就容易激动的庾澄庆都瞠目结舌。庾澄庆本身就喜欢前仰后合,痛不欲生的高音阶表演,结果伍思凯看上去倒更像是发了痔疮的屁股不小心坐在了仙人掌上,比庾澄庆还庾澄庆……

其实伍思凯倒不总是那种抽风型的表演风格。你看他在《一颗心交给谁》里面坐在钢琴前摇头晃脑的表现,又颇有些童安格“情歌王子”的风范。所以对伍思凯,无论他动若脱兔,还是静若处子,本公子都不会太过惊讶——想必搞音乐的多少都有点神经质,伍思凯比较突出而已。

我初识伍思凯就不是像后生晚辈那样,从《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开始了。1989年的《等着你,爱着你》是我听到的第一首伍思凯的歌。这也是伍思凯一贯风格的代表作:低音部分,你可以感到伍思凯在偷偷的蓄力,就像潜水之前要先攒一肚子空气一样。等到高音部分,歌声就像水底奔涌而出的那个大水泡一样咕咚一下翻涌,涟漪圈圈,继而消失不见。

80年代的《爱要怎么说》以及《关于爱情》,都是小伍哥相当婉约的作品,即使高潮部分,也没有太多华彩部分,追寻一种空荡荡教师里面的内心独白的意境。其中一段歌词引发众人恶意的猜测,就是《爱要怎么说》里面那段“爱要怎么说,爱要怎么做”。靠,爱要怎么做都不知道,还满大街问,丢人……越往90年代走,小伍哥的风格越是婉约,把台湾男人那股肉劲儿表现的淋漓尽致,完全不复《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时代那份激情。大概他自己也觉得不是味儿,于是有那么一首

《我是真的很不错》问世。大概是伍氏广告歌曲的标准作派,和早年的《爱到最高点》一样,这首歌也是节奏感强烈,使用大量打击乐器配乐并营造一种气喘吁吁的感觉。听着累,唱着累,累了就想睡,所以听完歌就打哈欠。

《寂寞公路》就是另外一种睡觉歌的代表。好像你真的在小伍哥的房车里,在NY到Dallas的路上,随着“寂寞公路,每站都下雪”的音乐,带着旅人如蛆附骨的疲劳,驾驶在无尽的高速公路上一样。

到了《爱的过火》,伍思凯已经挡不住张信哲的《爱如潮水》,《最爱是你》也挡不住周华健《最真的梦》。这正是:
沉舟侧畔千帆过,
病树前头万木春。
歌坛代有人才出,
各领风骚三五年。
就这样,虽然三五年前十分风骚的伍思凯不停的换唱片公司,但是“毕竟东流去”的时候还是到来了。十几年后,乱步已是不惑之年,亦不复弱冠,竟于某选秀节目,偶见伍思凯满面横肉,大腹便便,安坐评委席,对着一干想出名想的发疯的被潜规则对象指点江山,评头论足,依稀可见当年小伍哥笑傲江湖的些许风采。

乱步不禁长叹:

旧时王谢高堂,今朝厚尘蛛网;
杨柳春风如故,难见旧年风光,
花黄瘦,鸟无踪,暮色起,人断肠,
还是那十里欢场,
只多了:
鬓角几条纹,
心里几处伤…….

乱步喜欢伍思凯的:
《等着你,爱着你》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寂寞公路》

伍思凯的《一颗心交给谁》也很不错。就是一个调门到底,太单薄了。

伍思凯最令人佩服的是:几乎所有的歌都是自己作曲的。

黎明翻唱过伍思凯一些歌,最出名的是《特别的歌给特别的你》。

从黎明的翻唱里,你可以看到所有K歌房的通常发生的怪异场面:

一首很文艺的作品,被一个上穿阿玛尼西服,下着绿色解放鞋,鼻毛长出鼻孔一寸的农民企业家以“妹妹你坐船头”的方式演绎到High爆......

本公子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像庾澄庆这样才华横溢又能紧跟时代的歌手,怎么就沦落到给幸福伤风感冒素去拍那么没品味的广告。而且多厚的粉都盖不住他额头上的褶子了,他还要到TVB去做那些不咸不淡没营养的娱乐节目。这年头这帮跳街舞,嗨可乐,穿破洞牛仔裤,满嘴不知所云的说唱口水歌的二混子能待见他么?

这真是老革命整装出发再长征,小赤佬斜眉瞪眼不待见。想当年的庾澄庆,美人怀里卧,大奖掌里留,名门家世(魏晋时颖川世家庾信庾亮之后),才华横溢,除了长得稍微磕碜点,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赏尽台北花。

至今我都记得第一次听到《让我一次爱个够》那盘专辑时候的感觉。当时大街上已经处处播放这盘专辑的主打歌了,街上的小流氓也开始从”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开始转胎到”给你我所有”,所以对主打歌我的兴趣倒是不大。但是专辑里面的《码头之歌》和《飞翔城市》却极端的吸引了我。《码头之歌》大概说的是台湾孟姜女的故事,第一句“当晨雾渐渐飘散,风中传来的呼唤又要起航”从耳机里传来,我立刻被庾澄庆在低音部分那种略带慵懒,但始终贯穿悲情的嗓音所感染。这首歌的曲子相当的有感染力,好像从曲子里能伸出一只柔软的手,把你哄的不知不觉想要睡在初恋的回忆里,接着又在高音部分一巴掌把你拍醒。《飞翔城市》则从一开始就动感十足。当时正是动画片《太空堡垒》大行其道的年代。不知怎么的我就把《飞翔城市》和《太空堡垒》联系到一起了,潜意识里大概觉得这就应该是动画片的主题歌一样。如果明媚的《可曾记起爱》和《飞翔城市》这两首完全不同风格的作品一个做片头曲,一个做片尾曲,那该多过瘾?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改变所有的错》是我最喜欢的庾澄庆的歌曲。他的歌曲总是第一句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改变所有的错》也不例外。因为他的歌曲的词,总是写得非常单刀直入,直接挠到痒处。好比“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对我说,拒绝我没有任何理由”一入而,那些被引为毕生未竟事业的漂亮姑娘的音容笑貌,立马浮现眼前,有的时候真是想,要是现在既成熟又靓仔的乱步公子,坐着时光机回到青涩年代,不知道当年未竟的事业能否一一克成大功…..

《老实情歌》也是本公子K房必飚的曲目。这首歌有着太多的无奈和慵懒,特别符合本公子的性格特点。你可以唱出生不逢时,也可以唱出知心难觅,更可以唱出现如今人人都追古巨基容祖儿,唯独我还在听他们都没见过的庾澄庆的尴尬。

真是:
举世皆浊兮,余独清,
举世皆醉兮,余独醒。
奋不世之曲韵兮,少知音,
齐麦克而擎泪,
望屏幕而生悲,
吾将行兮东流水……

还要再提起《老实情歌》里面收录的《想哭就在我怀里哭》。这也是很显功底的歌。“我沒有太多承諾 能讓你一夜好夢 擔心從今後你心痛 會不知所措 太多的惶恐 又讓我們無法承受”这一段歌词,音阶一点一点高上去,终于厚积薄发到“想哭就在我怀里哭”,真是把大男人心底那种呵护小女人并趁机占便宜的情怀唱到淋漓尽致。个人认为《流星花园》是一代80后少年开始集体走向审美奶油化,少女走向择偶女性化并催生同性恋者由捉对规模变成社群规模的催化剂。不伦不类的夹生台词和不中不日的2B表演之间,唯一可取的是庾澄庆这首《情非得已》。风格好像已不同于之前受到太多爵士乐影响的庾澄庆。歌,还是非常好听。

如果说那些演艺生命常些的歌手都有那么几首歌是衡量两代歌迷的分野,那么《春泥》就是庾澄庆的这道分野了。这之后的哈林迷,和这之前的哈林迷,绝对是你不知我,我不知你。所谓各花入各眼,偶像是一个,沟通却迟滞的很。

到了这几年,老婆跑了,大奖少了,庾澄庆就沦落到去做感冒药广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无限唏嘘,几点清泪,都付了这依然闪亮的记忆……

乱步喜欢哈林的:
《让我一次爱个够》
《整晚的音乐》
《码头之歌》
《飞翔城市》
《改变所有的错》
《想哭就在我怀里哭》
《老实情歌》
《春泥》

追忆最痛苦的地方有三点:
1,知道当初错了但回不了头,这个最常见。
2,当初没发现错了突然在追忆中悔悟,这个最窝心。
3,刚刚发现当初错了,可惜她已经是老婆了,这个再后悔也没辙了......

滚石的歌3 2011/11/28 14:10:44 的原帖:
李的声线比林差的太远了,“认错”是优客李林最好的一张唱片,林的假音运用真的好漂

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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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尤其是两首英文歌,当林志炫唱到:you under the gun so you take it on the run。。。。真是惊为天籁之音。不过在《逞强的假面》里面,林志炫的假声就有点过了的感觉。

其实我只是写我自己听过的歌和了解的歌手,当然是有偏颇和遗漏的。比如刘文正,狗仔队都找不到,兄弟自然也是欠奉......邓丽君我听得很少,来源于我母亲90年代出国时带回来的一盘人家送的精选。

李宗盛的小眼睛和大肚皮里面究竟承载了多少才气和坏水,本公子以为half half也。老李笔下,佳作层出不穷,光看看《爱的代价》、《当爱已成往事》、《梦醒时分》、《凡人歌》《我是一只小小鸟》,《爱如潮水》《最近比较烦》《真心英雄》《领悟》等等等等引出陈淑桦、张艾嘉、赵传,周华健、张信哲、林忆莲、辛晓琪等等如雷贯耳的名字,你就知道他一手捧红了多少明星。他写陈淑桦的歌,你真的就觉得只有陈淑桦能唱,他写给赵传的歌,就真的像极了赵传的风格,陈淑桦就唱不了。因此,他老兄与罗大佑齐名的“华语音乐教父”之名,诚不余欺也。他另一件最出名的本事是搞女人。他自己说过:感情是音乐的根基。所以他把自己的根基和许多女人挂在一起。大概由此灵感不断,于是乎不同风格的音乐滚滚而来,呈不竭之势。他做一张唱片,就和女歌手传一段绯闻,张艾嘉,辛晓琪,刘沁,乃至最后弄假成真的林忆莲,没完没了。大概男人有才有有财,就像本公子这样的,对那些感性而且性感的女人就是一种天生的大杀器,如同cheese cake对我老婆一般之不可挡。你看李宗盛那幅土豆一样的打扮,如果西游记演演员,他大概不用化妆就可以演沙和尚这种不出采少戏份但又不能缺少的劳模角色。你说他搞过多少多少女人,绝对没人相信。

不过你要仔细看看,会发现李宗盛很有点黑泽明电影里那些老稳持重的头领武士的风范。这种老油条式成熟,正好解释了他把玩各种音乐风格于股掌之上的自如。同时,人家就是可以坐在那里等着一个个早就扬名立万,且在名利场打滚多年熟女淑女甚至庶女排着队贴上来。绝对没有潜规则上位的成分在里头。做男人做到这个境界,只能用成功二字来形容了。李宗盛早年是制作人出身,其实一直也是。相比较他创作给别人的浩如烟海的作品而言,他自作自唱的作品简直少的可怜。我听过的就是《凡人歌》,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作品,但吓唬一帮不读圣贤书的80后是富裕了。《如风往事》是个很有内涵的作品,而且我听过的版本是和卢冠廷合唱的版本。一个国语一个粤语的骡马对话,听来倒也琅琅上口。

《当爱已成往事》是一个神话,一部神话般电影的神话般的主题曲。你听这首歌的时候会把张国荣、林忆莲、李宗盛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一如电影主题的诡异、压抑、纠结与 悲怆。

说到他给别人的作品,除了我前面列出的还有:
给赵传的:《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终于失去了你》《快活似神仙》
给陈淑桦的:《像我這樣的單身女子》《那一夜你喝了酒》《別說可惜》《我只為你美麗》《孤單》《夢醒時分》《你走你的路》《傲慢與偏見》《問》《笑紅塵》《明明白白我的心》
给林忆莲的:《不必在乎我是誰》《當愛已成往事》《傷痕》《為你我受冷風吹》《夜太黑》《誘惑的街》《鏗鏘玫瑰》《哭》等等等等。
随便拎出来一首,就能上TOP10。所以真是人不可貌相,坏水不可斗量。
歌迷最直接接触李宗盛的时候除了街知巷闻的《凡人歌》,就是更街知巷闻《真心英雄》。除了成虫这个老流氓一个公鸭嗓子还硬要出风头之外,周华健、黄耀明都是实力唱将。
李宗盛虽然嗓子一般般,但毕竟是制作人,人家要站台子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就这么着,这首雅俗共赏的歌曲也成了K房必点曲目。可笑的是一些只会唱红歌的老干部居然也会唱《真心英雄》,大概这歌特能让这帮二杆子想起“老子当年革命的时候”,不知道他们那种豪迈是不是也特别来自于k房里搂着的那几个千娇百媚的革命后代。
纵贯线是个什么样的组合呢?光看名字就把人吓了一跳: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还有个张震岳,这人我不认识……谁认识补充一下。光看前三位,就有一种巨无霸的感觉了。这样的演唱组合,简直相当于变形金刚里顶级组合机器人了。可惜,他们组合的时候,乱步也变成了老男人。我一个老男人哪顾得上听另外几个老男人唧唧歪歪?于是还不知道纵贯线有何performance,他们就已经解散了。赶明等我退休了,再找两张纵贯线的碟听听来补课。
对李宗盛,我最解不开的一个结就是林忆莲。那么个有才华的感性女人,生生折在这老流氓手里。结果她自己唱得那些都市女人的孤独与被遗弃的伤感,全落在自己的头上……
乱步喜欢李宗盛的:
《如风往事》
《当爱已成往事》
《大话西游》红得发紫,年轻一代引为后现代反潮流的经典,“无厘头”这个形容词由此升华为一种电影艺术流派的图腾。大概是本公子那时节已经过了反叛期,这部电影完全没有让我有什么感触(说句题外话,周星驰也只有《喜剧之王》是我推崇的,之前和之后只有垃圾)但片尾风沙里似曾相识的背影,伴着悠悠响起的音乐,一时间忽然让人愁肠百结,一种宿命的悲怆,一种失而不复得的惆怅,登时如砂纸一样摩擦着心头,把曾经晦暗的记忆抛光打亮,再带来钻心的痛。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浪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消散的情緣〕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愿來日再續〕
鮮花雖會凋謝 〔只愿〕
但會再開 〔為你〕
一生所愛隱約 〔守候〕
在白雲外 〔期待〕”

这是一首你不能在暗夜独眠的空房里独自倾听的歌,真害怕那种失落与惆怅瞬间缠住心头的阴暗的感觉。当时我想,这卢冠廷一定是个特别文艺特别感性的小青年。要不,怎么能做出这样催泪弹一样的歌来?听得人一天郁郁,什么事情都往坏里想。后来有机会在香港巴士的Roadshow节目上看到卢冠廷,那时他已经在拼命做对抗温室效应的环保公益工作了。得见这位才子的真容,实在令人大失所望。他不仅长得一点也不文艺,而且还颇像个市侩,对了,特像铜锣湾一家粉面茶餐厅的小老板——略微谢顶的发型,小眼睛,颧骨高出,分明是个狡猾的小生意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小生意人打扮的文艺青年,居然有着如此辉煌的音乐成就:

陈百强 《长伴千世纪》
苏芮《凭着爱
林子祥《最爱是谁》
黄耀明《如果你爱我》
王菲《暗涌》
张学友《天变地变情不变》
张国荣《但愿人长久》

随便拉出来几个就是摔在地上咣当一响的力作。他和李宗盛合唱的《如风往事》,也是愁肠百结,甘苦自知的怀旧佳作,一国一粤的反差伴随着卢冠廷惯用的ECHO音效,几乎唱出了“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那种时空跨越的迷离和物是人非的凄婉。

乱步喜欢卢冠廷的:
《一生所爱》
《天鸟》

叶倩文的歌声,总有一种不利落的感觉,好像一条毛巾总也拧不干净,拖泥带水的不痛快。我后来总结这主要是因为他的鼻音实在太重了。比如《焚心似火》第一句那个“心”字,简直完全是让气流从鼻腔里带出来的。可能叶倩文比别人少一个鼻孔,鼻子要负荷呼吸演唱的双重功效,所以有这种拉着风箱的效果。如果你真的是很喜欢唱她的歌,强烈建议你先用棉花堵住一个鼻孔,8成就能形似乃至神似。

让我来问问80后叶倩文那首歌最出名啊?不用说了,一干小朋友不动脑子都记得《潇洒走一回》啊!那年头连看门老大爷的半导体收音机里都放得是这个,谁还能不记得啊?不过本公子有话砸在前面:太流行的,太容易被大众接受的,往往是最恶俗的。比如《还珠格格》就被小市民追的鸡飞狗跳,《围城》则只有小知识分子一边看一边窃笑。《潇洒走一回》这种相当市井白话的歌曲显然就很容易被杀猪屠狗之辈哼唱于里巷之间。真的说来,这歌和草蜢的《失恋》郭富城的《对你爱不完》差不多都是可口可乐式的快餐歌曲。没奈何忙忙叨叨受众们没功夫去品味30年拉斐的醇厚与后劲,倒是一罐可乐来的过瘾。于是人人都“潇洒走一回了”。不过大概2000年又一次叶倩文出现在某综艺节目,又唱了这首歌的时候,已经是掌声寥寥,和者稀稀,一片昨日黄花的场面。看来没营养的东西也就潇洒那么一回,之后都是尴尬了,就像嚼过的口香糖。叶倩文早年也是被华纳白金经典力推的女歌手,88年更是以一首《祝福》赢得劲歌金曲大奖。大概是她那拉风箱的鼻音实在太有特点,让评委忘了姜育恒原唱得《驿动的心》其实比叶倩文强的的多。89年群星璀璨,叶倩文没捞上便宜,倒是在90年凭借《古今大战秦俑情》的主题曲《焚心似火》夺得了大奖,并一发不可收拾,居然1990至1993年度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中连续四届夺得“最受欢迎女歌星”。《焚心似火》算是不错的歌曲,只要看看作词曲的黄霑和顾嘉辉你就能估计到这首歌的分量。加上《秦俑》一片在开放后第一部穿越题材的喜剧效应,以及张艺谋巩俐那种封闭事代过来人在开放时代初始那种不伦不类非驴非马的表演,这歌居然红透了半边天。而同时期叶倩文推出的《秋来秋去》也大为走红。虽然这首歌始终没有走出原版《哭砂》的窠臼,但也带出另一番意境,原唱是碧海银沙,单行脚印的落寞;叶倩文唱的是秋风落叶,薄杉寒凉的肃杀,同曲同情不同景,也算玩味深长。之后的叶倩文,仿佛永远也跳不出翻唱的夹板,《情人知己》翻唱《让我欢喜让我忧》,又得了大奖。而和杜德伟合唱的《信自己》也能得到大奖,恐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可以击败巩俐、利智、关之琳荣获十大性感女星之首。看看林子祥这小老头为他跟情敌大打出手抛弃妻子,就知道这女人演唱之外的功力有多深厚。

国语歌曲方面,《我的爱对你说》《明月心》《真心真意过一生》《选择》等等,除了《我的爱对你说》,其他都可谓泛泛。

王菲和彭羚的崛起最终踢翻了叶倩文和林忆莲坐庄的女歌手的天下。过分在俗套的都市风情里流连的叶倩文从此被赶到聚光灯之外。除了婚变传闻和没边的绯闻,这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女人”雇于沉寂。在我看来,这倒是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位置。噢,卖糕的,再也别用那拉风箱的鼻音来烦我了……

乱步喜欢叶倩文的:
《秋来秋去》
《焚心似火》
《我的爱对你说》

关淑仪忽然的来由忽然的去,她那长得贼像曾志伟的儿子,她走红-引退-复出-再引退-再复出的演艺生涯,都显得那么诡异与无奈。当年(1989)宝丽金公司陈慧娴游学西方,邝美云跳槽反水,之前不闻其名的关淑怡忽然凭着一曲《难得有情人》囊括所有新人奖项,并站在十大劲歌金曲的领奖台上,的确让很多人跌碎眼镜。那一年劲歌金曲颁奖的参赛新人出来了一堆后来颇能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人物,好像《射雕英雄传》里那帮龙套一样,比如苏永康、林保怡、草蜢、王杰等等。所以站在新人王座上的这个柔弱女子颇为吸引我的注意。当然,也是因为《难得有情人》实在是一首不错的歌曲,至今都在我的电脑里做背景音乐。宝丽金25周年演唱会上,关淑仪以新人身份,在一群诸如徐小凤、张学友、童安格、黄凯芹、谭咏麟、温拿、李克勤、蔡国权等等大佬大姐面前,居然和草蜢一起开场作为领衔表演的主力。一首动感十足的《星空下的恋人》,一曲缠绵悱恻的《难得有情人》,赢得满堂彩。之后红的发紫,在宝丽金出来必搭档谭咏麟,比如那首粤语版的《明天是否依然爱我》就是两人的合唱。

90年的得奖歌曲《爱恨缠绵》就逊色太多,至于《月迷宫》之类的,就完全没有了感染力。接下来是关淑怡突然的消失,和曾志伟不清不出的私生子事件等等。仿佛昨晚还盛开的鲜花,今天忽然只剩下一根秃枝在那里晃动。这个在日本乐坛最先成名,夏威夷成长之后在香港大红大紫的女人忽然一夜间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无影无踪了。、
2007还是2008年,TVB有一部情景喜剧《同事一家亲》的时候,陡然发现片尾曲的唱腔怎么那么熟悉呢?当时没太在意,谁知到了《珠光宝气》的主题曲,又是一阵恍然似曾相识的悸动。终于上网一搜,原来都是关淑怡的歌!这时我才知道关淑仪又回来了。当年那个长发披肩,淡妆素雅的知性女人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短发,颧骨高突的后现代熟女关淑怡。虽然知道人都会变老的,可是猛然一下童年的阿娇变成了夜总会的领班形象,这个跨度让我失神半晌,唯有发出一声“操”来,再也无言…….
乱步喜欢关淑怡的:
《难得有情人》
《星空下的恋人》
《爱恨缠绵》
草蜢和小虎队的出现,不过是日本少年队在华语流行乐坛的衍生产物。两者之间的分别在于前者的受众更成人,而后者是专门骗小姑娘的。比如他们的歌词里面就很直白的写道“不需要有原因只需要红唇的吻”,或者“满身火烫的女人”,一副急色儿郎的嘴脸跃然而出,仿佛热歌劲舞之后就要共偕牙床,成就好事。他们MTV里的女主角通常就是高跟鞋,低胸晚礼服,浓妆艳抹的“物质女郎”,而小虎队则永远屁颠屁颠的跟在穿学生装的青春少女屁股后头起哄。草蜢原本是跟着梅艳芳的三个小龙套,被阿MAY推到一线歌手的行列,也算是得遇明主。凭他们的那几下子二把刀的本事,居然也年年在商台拿叱咤乐坛流行榜金牌组合的大奖,而内涵深得多的Beyond却万年老二的拿银奖,实在是香港的悲哀。他们之所以能红,除了梅艳芳法力无边,也是因为他们独树一帜的热歌劲舞的风格。那年头除了杜德伟,很少有人跳舞跳的这么好。加上三个人在动作编排上有更多的花哨噱头,年轻人确实很容易被他们的动感激活。所以他们早期的《飞跃千个梦》《烈火快车》《ABC》《红唇的吻》《满身火烫的女人》都有很大一帮人追捧。

草蜢也是翻唱的行家,反正创作能力有限,不如顺手牵羊来的省力省心。所以其成名曲从《红唇的吻》到《岁月燃烧》,从《ABC》到《旧唱片》无一而不抄,甚至抄完粤语版填上国语词就往台湾分大饼。碰上小虎队这样的直接竞争对手,干脆把人家的成名曲《青苹果乐园》搬来改成成人版的《满身火烫的女人》就成了,这番拿来主义倒真是老实不客气。

其实草蜢的慢歌倒有不少可圈可点的东西,只是他们太追求动感的效果,宁可推《失恋》,不推《心中的歌》,宁可推《蜘蛛女之吻》,不推《旧唱片》,这样一条道走到黑,自然是越走越窄。可惜了《流泪的背影》《黄昏都市人》《深渊》之类不算坏的作品。我不知道《lonely》是不是他们翻唱的终点。总之后面的《又爱又恨》之类的专辑尽属垃圾一族,虽然自己创作的元素多了许多,但越创作越垃圾,简直不可一闻。
近两年草蜢只能靠醉驾,演唱会上和猛男摸胸之类的新闻出现在镜头里,正可谓大浪淘沙。娱乐或许有之,音乐基本不靠谱。也许跟着阿苏在在烹饪节目里发颠才是他们的归宿。
乱步喜欢草蜢的:
《岁月燃烧》
《旧唱片》
《黄昏都市人》
《夜了》
《流泪的背影》

前几天许冠英突然去世,我才又在报纸上看到许冠杰。额上的皱纹,眼眶的暗色,脸部的虚浮,无一不昭示着岁月在这个曾经充满童心的老人身上无情刻下的痕迹。如今许氏一门,“文武英杰”四兄弟已经凑不成一桌麻将,而在可以想见的未来,曾经连愁滋味都体味不到我们,又要见证多少这样曾经熟悉的东西一点一点悄悄离我们而去呢?想来不仅是伤感,更多的还是不寒而栗。

许冠杰虽然出道很早,更是粤语流行歌坛的开山鼻祖之一,但到我第一次听他的歌的时候,却已经是他在告别歌坛演唱会上唱的那首《激流勇进/退》。“名成利就人人想拥有,谁料此刻之向往自由……”那一刻的阿Sam,第一次让我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感知了日暮黄昏的落寞。听完这歌觉得特别好听,却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注定找不回来,乃至于自己出神发呆良久,醒过神来时却回忆不起自己刚才都琢磨啥了…….

少年对那种拂袖出江湖的落寞与无奈的理解,永远有限。但那貌似轻快却依依不舍愁肠百结的旋律,就像苦咖啡的余味,在心里久久不散。据说《激流勇退/进》是许冠杰写给张国荣告别演唱会的。不过张国荣最后还是选了《风再起时》。所以许冠杰就肥水不流他人田的自己告别用了。反而我倒觉得许冠杰唱更合适。那种面上微笑来掩盖心中落寞的感觉,经常扮演“鬼马双星”这一类角色的许冠杰会展现的更清晰。

于是我很事后诸葛亮的去翻许冠杰的旧作:《同舟共济》《沉默是金》等等。《沉默是金》当然是曾经满大街都放过的,一听就想起来,喔原来是这首。那种过来人的辛酸,用轻快的口吻娓娓道来,也难怪这歌这么雅俗共赏。

那时候信息不灵,你要找一个歌星的歌是相当麻烦。不过我就好彩碰到宝丽金公司为了许冠杰推出的一盘合辑。宝丽金所有的一线歌手都出来,一人唱了一首许冠杰的歌,比如什么《纸船》《梨涡浅笑》《世事如棋》《铁塔凌云》《半斤八两》《浪子心声》《夜半轻私语》《天才白痴梦》《天才白痴往日情》《双星情歌》等等。这些歌的风格与当时我正喜欢的什么小虎队、谭咏麟的分别实在太大。许冠杰把一个老油条的嘴脸演绎到尽,仿佛心中有无限的感悟,都要像个航海回来的老阿叔一样讲给小朋友听。再看他《十个女仔》《学生哥》之类的作品,更是像个老校工,就是看门老大爷那种角色,啰里啰唆关怀小朋友的说话。一点感觉不到说教的成份。

许冠杰另一个风格是诙谐。《日本娃娃》,这首歌参杂日语和粤语俚语,听来一头雾水。后来本人语言功力大进,对着歌单听来,也不禁哑然失笑。有鉴于此,本公子日后泡妞时,也常注意控制开支和风险管理,以免一晌贪欢,搞得鸡飞蛋打。《心思思》是80年代中的金曲,听来没有太大感觉,泯然众人矣。
翻唱歌曲还有《阿郎恋曲》之类,耳边尚有余韵。

细点许冠杰,励志作品有《铁塔凌云》,批判现实有《同舟共济》《半斤八两》,感怀世事有《世事如棋》《天才白痴梦》《天才白痴往日情》《激流勇退/进》,对月自伤有《夜半轻私语》《双星情歌》,讽喻后辈有《学生哥》《十个女仔》,搞笑嘻谐,有《日本娃娃》,可谓风格多变,受众广泛。难怪张学友自己说:如果有歌神,那只能是阿Sam。

然而神不老人老,一代歌神已呈龙钟之态,难复当年的风华意气,归于凡人之列。而我辈当年被讽喻的“学生哥”和“女仔”们,也各自成人成家,走过了自己最精彩最无忧无虑最值得回味的那段人生。

想当年,我也是当初听着“香港是我家,怎舍得失去它”长大,到今天真的以香港为家,娶妻生子,恍惚间那种一饮一啄,前生早定的宿命论涌上心头,一番翻涌之后,只剩无限唏嘘…….

乱步喜欢许冠杰的:
《纸船》
《双星情歌》
《浪子新生》
《同舟共济》
《激流勇进/退》
《十个女仔》
《学生哥》
《日本娃娃》
《世事如棋》

说道许冠杰,我猛然想起了一个大家和我本人都一直没有提到的歌手:蔡国权。车祸之后几成植物人的蔡国权曾经是香港乐坛最著名的创作歌手。虽然他不象台前的一线巨星那样星光熠熠,但作为80年代少有的几个可以作词作曲一手包办的创作歌手,他却以深厚的功力独树一帜的建立了一个复古型文艺歌手的形象。

乍一看蔡国权你会以为这不是那个之前说相声,后来做壮阳药广告的笑林么?!有那么点形似。不过蔡国权的音乐可雅的多了。我觉得他作词水平也不下于黄霑,潘伟源,而且特别喜欢加入一些中国传统的音乐元素,这样就和那些靠电子乐器风靡一时的“偶像”, “天王”有了泾渭分明的区别。

宝丽金15周年演唱会,蔡国权那首《尽诉心中情》,至今是我iphone五星级的保留曲目。这种听完好像读过《诗经.国风》的歌曲,忧郁很淡,节奏很轻,听了让人出神。

誰令你於戀愛顯得多幼稚 誰在這刻心裡沒往事
過去了的可以讓它跑掉去 是恨是愛不可說心事
無論這刻心裡幾多失意事 無論這刻心裡極睏倦
盼你快將苦惱通通拋掉去 透過晚空傾訴 讓我知
借助吁吁晚風 微微涼意 余愁全消
曾被愛與去愛 更加清楚去愛多苦 接受容易
曾被愛與去愛 怎麼可以倆沒有相欠 太癡
懷念你在往昔 是我的 我的

这意境仿佛冷清的大明宫里,年迈的唐玄宗看着正自起舞的姬人,思念已被时光洗得发白的杨玉环小姐。

如果你有幸再听过蔡国权的《最后一班渡轮》,就更加喜欢他那“咋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的哀愁与无奈的意境。听他的歌,反而不感觉在听流行歌曲。而他那种中年人的情怀,不知为什么非常容易被少年人体会。《星夜》《不装饰你的梦》,都是难得的佳作。复古的曲风让人不用听歌词就可以感悟这首歌在表达些什么。少年维特的烦恼,少女黛玉的骄矜,埃德蒙登蒂斯的掩在假面下的酸楚和马戈皇后腥风血雨中的母性情怀,诗经的风雅颂,离骚的辞章句,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丝浮光掠影。
其他的作品你可以找到宝丽金25周年上的《怀念你一世纪》《天意人心》《烽烟情燄》,以及《怀念你一世纪》《再见也许不再会》等,甚至还有翻唱威猛乐队的《无心快语》。风格一贯相承,哼唱间余韵无穷。

不得不说那首《顺流逆流》。这是一首在香港唱片界十分低潮的时代,唯一可以让徐小凤淡市出白金唱片的作品。好像也是哪个电影的主题曲,里面的主角有周润发和万梓良,背景是个监狱好像。歌是民国时代的风格了我觉得,蔡国权略带粤曲的唱腔唱来犹如说书人讲着沧桑的故事,一时间品尽五味,满眼里看尽浮华……

如今的蔡国权坐在轮椅里安度余生,偶尔回首过去的岁月,不知是否还有兴趣提起笔来做一首好象《尽诉心中情》那样的曲子。不过想来真的作了,想必也和者寥寥,只有我们这几个已过而立,迈向不惑的旧日粉丝还有兴趣一掬英雄泪吧……

乱步喜欢蔡国权的:
《天意人心》
《星夜》
《尽诉心中情》
《最后一班渡轮》
《再见也许不再会》
《烽烟情燄》
《不装饰你的梦》

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曾经让一代人开始变得玩世不恭。想当年本公子拿着挂灯笼的考卷,引吭高唱“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豪迈,颇有些“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的古风。现在想来也是自豪得很。可惜生活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还有《几分伤心几分痴》,太大大咧咧的潇洒之后,到了自己面对现实社会的时候,才终于领会到王杰的哭腔里蕴含着多少辛酸。

王杰貌不出众,小眼睛尖下巴跟他在电影里演的落魄小混混或者奸角往往神似,但王杰泣音唱法却往往由于他这个落魄小人物的形象陪衬而得到了最好的表达效果。《一场游戏一场梦》是代表作了,这种貌似轻松自我安慰的口吻后面掩藏的辛酸,那时候没几个男生体会的了,可能倒是读多了琼瑶的小女生特别来电。所以那时王杰以略强过赵传的容貌,居然有大量女粉丝追随,本公子强烈认为特会无病呻吟的瑶奶奶居功至伟。

1989年王杰以台湾外来户身份,在香港劲歌颁奖礼由新人奖直至金曲奖,可谓风头出尽。一时间香港歌坛各位大佬黯然失色,过江龙王杰竟有反客为主的势头。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89年已经是香港乐坛开始走向辉煌的顶峰,也就是衰败的初年。王杰半熟粤语的《谁明浪子心》在一干红星中间熠熠生辉,也是一个异数。当年《一场游戏一场梦》之后,《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安妮》《向太阳怒吼》,可谓唱一首红一首。这个龙虎武师出身的西安人,一下子忽然站在了聚光灯中央,快的有点让人目不暇接。我记得很清楚的是王杰和林忆莲合唱的《还有》和《温柔的你》。一个苍凉高亢的男声,混同一个悠扬婉转的女声,一个泣音,一个靓声,结合之完美堪比苹果手机加了个LV手机套。以至于后来林忆莲和李宗盛唱《当爱已成往事》时,我是120个不屑。

到了《我》《为了爱梦一生》《封锁我一生》《回家》的时候,王杰随着两次婚变,已经由对感情充满憧憬的小青年,变成了敬而远之甚至玩世不恭的老油子。唱的还是凄凉酸楚的味儿,就是没了让人也跟着酸楚的神。好比白菜用醋泡了,并不等于酸菜一样,总有一种不正宗的感觉。所以也就渐渐忘记了王杰。

去年,突然在一个访谈节目里看到肥妈玛利亚正做一期访谈,对面那个胖得跟肥妈不相上下的失足男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当年怎么狂嫖烂赌输光家底丢了老婆。待他一抹鼻涕抬起头来,妈呀,王杰,就像个清水泡发的馒头一样。你要说这是个北京交不上份儿钱的司机,我信;说是王杰,我只能说岁月太不人道,怎么能这么揉搓一个人?10年间就能让个意气风发的偶像变成街边修自行车的老师傅。

呜呼,
翻云覆雨间,多少皱纹上额头;
白驹过隙时,回首人间几十秋?
但教故地重游,
柳依依,水潺潺,影悠悠,
空对杯中酒,难觅旧时楼,
孑然此身,忍看白云苍狗......

乱步喜欢王杰的:

《一场游戏一场梦》
《几分伤心几分痴》
《还有》
《温柔的你》
《封锁我一声》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安妮》
《谁明浪子心》

今天中午在美心吃烧味饭,忽然邻桌手机响起了《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一时一块嫩香的豉油鸡梗在喉头,久已不知风花雪月为何物的本公子居然像进了太虚幻境的怡红公子,竟也老树发新枝一般把一颗沉寂许久的春心荡漾了一下。周治平,这个才华横溢的创作歌手也就在这里取代了本来应该出现的李克勤。

台湾1989年《永远的朋友》演唱会出现了一堆红星,除了宝丽金的众家王牌,连新艺宝的Beyond都有份参加。针锋相对的伦、荣,初出茅庐的草蜢,活力四射的大明一派,未来天王张学友,情歌王子童安格,还有什么/ 甄秀珍 / 張鎬哲 / 張淘淘 / 金素梅 / 姜鄂 / 何如惠 / 黃雅珉 / 況明潔 / 柏安妮 / 何家勁 / 李傲梅 / 鄭婷等二三线歌手,可谓济济一堂。这里面很容易被忽略的一位就是我要提到的周治平。为什么他那么重要?因为《永远的朋友》这首歌,就是周治平的作品。在这盘合辑里面,周治平还有一首《我就在你身边》,至今是乱步的五星级曲目。

如果你走得太累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會
陪你擦乾你臉上的淚 和你莫名的傷悲
如果你的世界 需要一點安慰 我就在你身邊~~

在你走過的歲月 喜怒哀樂是否都有一點
太美的夢曾讓你沉醉 太多的愛情也讓你心碎
如果你的黑夜 需要一點依偎
我就在你身邊

(因為)我不是一個好的詩人 也不是一個好的愛人
但也許我可以陪著你 歡笑哭泣
我不是一個好的詩人 也不是一個好的愛人
但是只要你輕輕的呼喚我
我就在你身邊
當你純真的雙眼 開始懷疑這滄海桑田
昨天的執著已成迷惑 你的信仰是否依然虔誠
如果你的思念 不再需要謊言
我就在你身邊

这歌词作的实在太有深度了。虽然好像平铺直叙,没有诗歌的结构和韵脚,却让你在没有曲子的情况下都会不由自主地轻声诵读。因为这首歌词有诗的神。我曾经不止一次给不知道怎么勾搭小姑娘的哥们儿出过这主意:拿这首歌词去表白,一边唱一边把姑娘的手拿起来放在胸口,但要保持距离不要让唾沫溅到对方脸上。当四目相对,唱到“我就在你身边”的时候,没几个食过人间烟火的小姑娘不投怀送抱,玉成好事的。当然了,男猪脚不能是唱得总走调且吐字不清的那种。这会有引发“耍流氓”结论的严重后果。

其实,“周治平的气质柔弱清白,雍容尔雅,内里包容了一种对永恒与不朽不舍追求的执着依眷,一种于现实中对青春易逝美梦易碎红颜易悴的无限伤感,他执着得痴迷,伤感得心痛。他有一个不变的情结,那就是:留住情感中最美丽的瞬间,让它成为一生一世的永远,但他总躲不开另一个不变的伤害:美丽的时光稍纵即逝,只能如往事悠悠梦里相对”(摘自网评)。所以他的歌里,永远追寻或怀念昙花的灿烂瞬间,不是绽放一刻的惊喜,就是凋谢时的悲情。

周治平的作品里,《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是最突出的,以至于张学友也老实不客气地翻唱了。其实我倒觉得《青梅竹马》似乎更加文艺些,更符合周治平的个性。以红楼梦作背景的歌曲,属周治平的这首《青梅竹马》和达明一派的《石头记》最为有意境。总让人想起黛玉葬花的悲情。李克勤翻唱的《红楼梦》则最为假文艺。听了就以为是嫖客为了争楼凤满肚子不爽。

女人文艺了比较容易上床,男人文艺了比较容易色狼。周治平文艺归文艺,好像还没有变成色狼。这一点弥足可贵。正因为保持了一幅纯情男人的作派,所以他后面什么《花开花谢》《往事悠悠》《岁月的歌》《玫瑰花瓣的信签》延续了他一贯文艺情怀且夹杂着怀才不遇的寂寞。

周治平最大的特点是他的歌,别人总能唱红,他却总是不温不火。比如《我和我追逐的梦》,刘德华红了;《别问我是谁》,王馨平红了;《是不是一声再见以后》《寂寞的眼》,周华健红了;《一天一点爱恋》,连梁朝伟这公鸭嗓子都红了。搞得老周只能自叹八字不知冲撞了哪路神灵。不过这倒是提醒作为歌迷的我:要是哪个歌手新出道,唱的歌有周治平的痕迹,那就不妨听听。

乱步喜欢周治平的:
《我就在你身边》
《我和我追逐的梦》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往事悠悠》
《玫瑰花百年的信签》
《青梅竹马》
《Mr. Lee,你要往哪里去》
《整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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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个哥们被女朋友像啃过的甘蔗渣一样甩了,凄惨的要命,几天胡子拉茬脸也不洗的上班。众兄弟便拉着他吃饭K歌以示关怀。这兄弟好像喝的半高,高唱一曲《梦醒时分》作答。唱到“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时,还自嘲的笑了一笑。众兄弟交换眼神,得,这一关过了应该。结果快收场时我昏了糊涂去厕所新陈代谢,发现那位刚才还故作轻松的老兄正对着镜子边呕吐边嚎啕,涕泗交流,哀声连连,悲情就如同赵齐贤对韦爵爷的敬仰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陈淑桦的歌就是有这个效果:听上去是故作轻松的自我解画,解释完更心痛,更难过。须知道,感情本身不是客观的道理可以解释的事情,所以感情的伤,自然也不是理性思考与逻辑可以很快治愈的。
陈淑桦的另一首《聪明糊涂心》也是这样的作品。从“风往何处从不说”开始,就勾起人淡淡的失落与惆怅。不过和《梦醒时分》的男女皆宜不同,《聪明糊涂心》只能是女性专用。因为那种缩手缩脚,瞻前顾后的感觉,只有女性诠释的最完整。
《爱的进行式》是过来人的表白。相对充斥于流行歌曲主题中那种“不变的爱”“天长地久”的信誓旦旦,“审美疲劳”是这首歌内容的最完美的高度概括。
“從相識到現在 從冷淡到關懷 從拒絕到依賴 從陌生到相愛 從深信到疑猜 從疼愛到傷害 從炫爛到蒼白 從廝守到分開 從感動到感概 從體諒到責怪 從期待到無奈 從狂喜到悲哀”这恐怕是所有35+男人的哀鸣。很少有流行歌曲细致描绘这种“王子与公主终于结婚,幸福的生活”10年之后的心理感受的变化。陈淑桦,以她一贯的女性多疑与敏感表达的恰到好处。不过,当年的小年青们是远远感受不到这么有深度的演绎的。那个时候正是爱得你死我活如胶似漆的青涩年代,谁会感受到中年人拿“升官发财死老婆”当三大喜事的龌龊心态…….
罗大佑为陈淑桦作的《滚滚红尘》和厉曼婷作的《笑红尘》都是上品。不论是前者藏在惆怅背后的凄婉哀怨,还是后者盖在的轻佻凉薄下的一往情深,陈淑桦都演绎到了一个极致,一个火中偶然幸存的飞蛾要再度扑火的悲情。
黄霑作词作曲的《流光飞舞》就是另一种小女人的风格。那种“执手双偎听风雨,倚栏横笛赏落花”的双栖,那种“不觉人间事,听凭落流年”的淡然与从容,让我感觉如果杨过和小龙女在终南山的万花丛中,大概也是如此渡过了余生。
小虫作词作曲的《情关》,估计是哪个武侠片的插曲。陈淑桦唱到“秋風落葉愁滿樓 兒女情長誰捉弄, 這次孤行沒人相送 看來只有揮揮衣袖”的时候,不知道离去的英雄,有没有感觉到“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的失落呢?
其他如同《问》《这样爱你对不对》《无言的表示》,风格相似,表达方式雷同,不多费口舌。
陈淑桦与周华健合唱的《萍水相逢》是不亚于王杰与林忆莲的合唱作品。男声多了高亢与宏亮,没有了王杰泣音的异质;女生多了温婉与圆润,少了林忆莲高亮嗓音背后的顾影自怜。虽然只是一首翻唱作品,但也音动心弦,不绝于耳。
陈淑桦,如今已经芳踪难觅,前几日看到八卦杂志拍到她残样出街,根本已是面目全非,和街市上与菜贩子讨价还价的师奶别无二致。更传言陈淑桦因为这张照片,竟一月不敢出户。估计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了。真是令人叹息,那个几容可比“桃之夭夭”的小家碧玉,才可配“潇湘佳客”的知性丽人,到底架不住岁月的摧残,步入样残心衰的暮年……
这正是:
红颜易老空嗟叹,
犹忆当年湿青衫。
柳枝作绳盘秀发,
杜鹃为髻桃花簪。
年华易逝春难再,
空把枯枝倚窗栏。
愿将万金向苍天,
换得当年一日欢!
乱步喜欢陈淑桦的:
《聪明糊涂心》
《滚滚红尘》
《笑红尘》
《梦醒时分》
《情关》
《流光飞舞》
《梦田》
《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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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李克勤凭借《眷恋》获得金曲奖的时候,我已经在宝丽金25周年演唱会上看到了李克勤的表演,他当时就是唱的《眷恋》和《My Shirley》。当然,此外也听过李克勤的成名曲《一生不变》——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1989年的劲歌金曲。记得当时还因此追朔了一下李克勤的旧作,什么《命运符号》《此情此景》之类的。结果是除了《蓝月亮》和《眷恋》之外,李克勤其他的东西完全不被我接受。说实话我不明白宝丽金为什么那么花力气推崇这位半吊子做谭咏麟的接班人,而不是另一位当时更为有性格有潜力的创作歌手黄凯芹。后来我想破脑袋,估计还是宝丽金讲政治的结果。李克勤虽然才情欠奉,唱腔单一,但一服恭谨小心的态度是招高层喜欢的。你叫我扮深沉,我就《蓝月亮》;你叫我玩悲情,我就《一生不变》;你叫我热歌热舞的追潮流,我就《护花使者》;你叫我拖着下巴装文艺,我就《红楼梦》。总之,为了迎合公司商业化的需要,让我李克勤放下身段扮文艺青年也可,扮市井混混也可,扮中学生也可,扮小流氓也可,扮情痴也可,扮弱智,咬咬牙,也可。
这样的工作态度自然不是真正的文艺青年黄凯芹比得了的。黄凯芹觉得自己填词作曲的歌曲才是艺术,以至于不停的出书描写自己的心理世界,以便歌迷了解自己在歌曲中的表达。至于宝丽金公司强加在他作品里的商业元素,他不屑,而且很无奈。
李克勤是不需要,也不会的像黄凯芹那么倔强的。他只要满足公司要求,做出一个又一个汉堡包满足歌迷的快餐心理就足够了。宝丽金公司显然也很欣赏他这种随遇而安,俯首贴耳的做法。于是宣传为你做,好歌让你翻:什么《红楼梦》《只想你会意》《深深深》,来者不拒,硬是把李克勤捧成了和张学友刘德华一时齐名的90年代初后伦荣时代的“三个火枪手”。
四大天王时代的到来,是香港流行乐坛的噩梦。从此群星璀璨的时代结束,百花齐放的景象消失。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天王”“天后”的转台戏。歌物好歌,曲无佳曲,千篇一律,百人一面。李克勤也没逃了这股偶像潮的冲击,在大浪里沉浮着裸泳了几年没有生气。不过李克勤的小强命特别的强。沉寂很久,终于还是在93年一曲《回首》获奖,重新回到聚光灯下。唱得是一样的刻板,歌还算马马虎虎。“第五天王”的浑名算是没有折掉。
后来就是左麟右李演唱会,重新造了声势,让李克勤很出了一把风头。李克勤的生涯好像要特别感谢谭咏麟的提携,当年是拍着他肩膀称他为“接班人”,如今是演唱会“带契他中了个相公”。就连到东莞眠花宿柳,都是带着李克勤、陈百祥、曾志伟这一干顽主同行。只能说李真是出门遇贵人的福将。
最后要提一提的是李克勤的媚骨除了巴结唱片公司的高层,还在于他对“联合收割机碾猪”一事的表态,以及他后来毫不犹豫地向阿爷摇尾巴的丑态。比起九泉之下的奇女子梅艳芳在1988+1的表现,我不知道李克勤可曾有过一丝的羞耻?他,充其量不过是个谨小慎微,把饭碗看的比人格还重小市民。
这正是:
年年摇尾只为财,
也无功底也无奈。
为五斗米折了腰。
怎对阿梅在泉台?
乱步喜欢过他的歌,现在只鄙夷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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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基是个出了名昙花一现的歌手。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度崭露头角。他那首《你好吗》我至今非常钟爱,并且喜欢里面的意境。这是一首K房里找不到的歌(有这首歌的同名歌曲,但完全两码事)。那种旧爱突然在多年后投怀送抱的意境,我曾在歌声中无比憧憬。如果我当年的那个她忽然有朝一日乘机归来,在电话里忽然打给我要叙旧,我恐怕也只能战斗颤抖着手,颤抖着唇说句“你好吗”而完全无语。忍不忍的住泪,就要看那天中午有没有吃太多洋葱......
后来的《electric girl》则完全是另一个路子,而且好像张立基还就认准这路子了。结果是舞跳不过杜德伟,歌唱不过张学友,人帅不过郭富城,就此杯具.......
强烈推荐:
张立基:《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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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生据说是著名音乐人顾嘉辉的徒弟,幕后制作水平确实也可以说得上是不俗。大概相貌太惨,声音太软,所以星途太短,退居幕后也许更适合他本人。
不过有了华纳白金经典里面那一首《天长地久》,周启生足以在我的流行记忆里有一席之地了。半沙的嗓子,唱到“你说今天以后,不想再见也不必回头”的时候,那种曾经拥有,不可再,不能留的遗憾,让人只想陪着音乐来一次烂醉,否则心痛怎么能停止呢?
强烈推荐《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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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羚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一度踩住了王菲,这实在令所有人意外。看她的过那么多奖的面子上,我这个那时不听流行歌曲的人都听了她的歌。她嗓子很不错,有些清亮,有些高亢,有些不羁,有些流畅。我曾经认为徐小凤林忆莲之后很少有女歌手凭好嗓子就可以在流行乐坛分一瓢羹,但彭羚做到了。
强烈推荐:《完全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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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飞的《追梦人》是一首百听不厌的歌曲,无奈偏偏和《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同时问世,顿时风头大减。其实这首歌不仅有深深的罗大佑烙印,也有凤飞飞多年的功底,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可惜在生不逢时,既生瑜,又生亮。此时流行乐坛的繁盛,也许更加衬托出之后卖场世界的单薄。
强力推荐:
凤飞飞:《追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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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季惟是我中学一个同学的偶像。他把省吃俭用攒下的五块钱买了一张翻印的方季惟海报贴在床头。特别的是,是横着贴的,据说是因为这样可以躺着一饱惟惟妹妹的秀色。方季惟的歌也是火过一段的,一段而已。但是有那么几首确实很不错:
《爱情的故事》
《怨苍天变了心》
《向你想到梦里头》
三首歌,是方季惟仅有的亮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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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苇也是我非常欣赏的女歌手。她是那种真正不做作的清纯:清汤挂面的发型,天籁音,天使脸。当我第一次在收音机台湾流行频道听到《你看你看月亮的脸》时,我心目中的孟庭苇形象就和实际相去不远。过了大概一个多月,这首歌在大陆流行起来时,我已经提前买了这盘专辑——我知道很多人会向我借的,这是个良好的社交利器,许多同样清纯的女生会红着脸但理直气壮的因此和我一借一还的打上交道。
同年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无声的雨》,又一扫话语乐坛,让人目不暇接。如果说玉女歌手,我想周慧敏不及孟庭苇半分。到了《谁的眼泪在飞》《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时代,我已经觉得孟庭苇就是细雨做成的女人:梨花带雨,一笑倾情。
用孟庭苇的歌代表中学时代的纯真是女孩子最顾影自怜最依依不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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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呵呵,随便说一下,比太极还早的Blejeans乐队能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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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楼上的兄台说的应该是bluejeans,也就是香港的蓝战士乐队。这个乐队很有意思,三位顶级乐师苏德华,单立文,黄良生三位成员黄良升、苏德华、单立文在当时本地乐坛享誉为顶级乐师,几乎每张华星的唱片,如梅艳芳、张国荣、吕方等人,及宝丽金的谭咏麟、张学友的专用乐师,而徐小凤的演唱会更指定由三人作现场乐师。
苏德华是谭咏麟每次演唱会必出现的吉他手,曾经也是加入太极的主音吉他手。单立文更离谱,居然成为西门庆的扮演者,在《金瓶梅》里一发不可收拾,成为奸角的不二人选出现在《赌圣》《火云邪神》里面。黄良生则干脆成了保险推销员。
午夜情人》、《浪漫的年头》、《人生酒库》是我曾经接触的蓝战士作品。说道当年香港的“夹band”风潮,其实我一开始最喜欢的是raidas, 那首《吸烟的女人》我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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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nezha
怀旧港台流行,我觉得有一个女星应当榜上有名。那就是千百惠。如果有人不喜欢她的话,我会觉得不可理解。唱腔如此有女人味,高音如此无与伦比,怎会有人不被打动。对于我,每次偶然听到《走过咖啡屋》,总会在心里感到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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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忘却很久的Roxette的记忆被炮台上地铁里一张很小的海报在今天重新激活。电梯下行时的偶尔一瞥,看到湾仔有Roxette的现场表演。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演员,Roxette只在这个不起眼海报的不起眼一角。
可是,我看见了。仿佛看到多年不见的16岁初恋情人,走在我36岁人生对面的人行道……泪,无声的流下,和下行的电梯一起让我的视线模糊……
Roxette是不是一代70后最深刻的英文乐坛流行回忆,这不好说。因为当时明显无与伦比的MJ和娜姐都没来过中国。可是Roxette来了。我依然记得那个寒夜的首体门外,大雪纷飞,可一干满嘴哼着“hello, you fool, I love you”的爷们儿恨不得脱的只剩下小背心来和应体育馆里Marie Fredriksson和Per Gessle高亢的音轨。
欧美音乐人用“像灰姑娘的故事一样”来形容Roxette的感染力,童话的意境,魔幻的编曲,无与伦比的声线,琅琅上口的歌词,全包含其间。
据说本来只是在北欧小有名气的Roxette,是因为一个到瑞典度假的中学生把<The look>唱片带回到美国,并坚持要在电台播放《The Look》,《Joy Ride》等歌曲。想不到这下一发不可收拾,登时整个北美大陆笼罩在Roxette的权杖统治之下。之后的《It Must Have Been Love》《Fading like a flower》《Dangerous》更加无坚不摧的攻陷各大排行榜,Roxette已经超越了前辈ABBA。
其实如果你不了解Roxette,只要听他们那盘《Tourism》就足够了。几乎所有经典都收集在内。除此以外,我认为你只需听听《Fading like a flower》《Wish I could fly》《Dangerous》和《Almost Unreal》就足够了。相对那些广为传唱的经典,《Tourism》里面有《Queen of Rain》《Silver Blue》《Heart shape sea》《Never is a long time》这样的抒情慢歌,也有《Come back before you leave》这样快节奏的典型Roxette风格的快歌,可谓一网打尽真经典。
对于今天的人们,英文歌曲和歌手已经多到懒得细分谁是谁。可在刚刚开放的80年代,Roxette的走红可谓奇迹。没有大幅海报宣传,没有电视广告推荐,硬是口口相传造就的明星,难道不是传奇么?更何况中国并不是以英语为母语的社会。Roxette的中国粉,是80年代那种相对今天更自由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学生,普遍文化水平较高。这恐怕也是那个时代背景下的奇迹。
......
电梯的匆匆下行,结束了我与Roxette的又一次匆匆交汇,以及我与80年代流行记忆的又一次不期而遇。
我发现,Roxette老了,我老了,唯有这个世界依然活力四射的看着我们这些注定离去的过客…….
乱步喜欢Roxette的:
《The look》
《Joy ride》
《It Must Have Been Love》
《Fading like a flower》
《Dangerous》
《Queen of Rain》
《Silver Blue》
《Heart shape sea》
《Never is a long time》
《Almost Unreal》
《Wish I could fly》
《You do not understand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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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铁矢的一张老脸,可以在大河剧扮演玩世不恭的胜海舟,也可以在偶像剧场和浅野辉子这样的美人上演日本版的美女与野兽——《101次求婚》。
不过恰克与飞鸟的音乐打动我,远不需要到第101次。当《101次求婚》的主题曲:《Say Yes》一响起,我立即成为了恰克与飞鸟的粉丝。
武田铁矢锲而不舍的追美女,不知吃尽多少苦头。恰克与飞鸟的成功却好像是一夜之间:1981年,合唱组結成第三年,即展開大規模巡迴演唱「熱風」,共演唱60場。這種舉動當初大部分人都認為有些草率,然而其結果,60場幾乎場場爆滿,非常成功。这样的成就,大概实在有点匪夷所思。第27張單曲《SAY YES》(日劇《101次求婚》主題曲)大賣,達成Oricon連續13週冠軍之紀錄(1990年後最長紀錄,史上第4長),銷量超過280萬,為日本史上第6位,也是1991年日本年度亞軍。这时的CHAGE&ASUKA已经是势不可挡。
CHAGE&ASUKA最大的成功就是大多数成名曲都是和热搏偶像剧挂钩的。所以歌声一响起,人家可没想到柴田秀之和宫崎崇明的两张坑坑洼洼的老脸,满脑子都是常盘贵子、木村拓哉、简井道隆、石田光、铃木保奈美、工藤敬香等等帅哥靓妹。这对于听众尽快进入角色有着极大的催化作用。刚巧90年代国内也大量引进日剧,导致恰克与飞鸟的传播速度远大于早一点的德永英明、小田和正、五轮真弓等等歌手。这是讨了个便宜。比如的《爱情白皮书》主题曲《you are free》的走红就和木村拓哉、简井道隆、石田光等一流偶像的出镜有着极大的关系。
柴田秀之和宫崎崇明的嗓子和阿杜有些相像。这种沧桑感很好的和偶像剧这种缺少沧桑,多是浪漫的商业产品结合起来,就有了那种似是而非的感染力。追偶像的小屁孩子是不会去深刻思考生活的真实,而这种沧桑感,恰好弥补了完全脱离生活的流行商品给他们带来的虚幻感。
乱步喜欢恰克与飞鸟的:
《Say Yes》
《On your mark》
《Moon Light Blue》
《Girl》
《めぐり逢い 》
《You are free》
《YAH YAH YAH 》
《晴天を誉めるなら夕暮れを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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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香:完治你成熟了.
完治:是吗?
莉香:没错,你令我觉得已过了三年.
完治:是吗?你呢?
莉香:没太大变化吧?
完治:你没变.
(莉香和完治装出打电话的样子)
莉香:喂喂....
完治:是是.
莉香:没见我三年,你觉得我比以前更漂亮吧.
完治:是的.
莉香:你一点也没后悔吗?
完治:一点点.
莉香:啊,我告诉里美.
完治:你说吧.
莉香:好,我说,你娶了个好妻子.
完治:你呢?
莉香:我已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完治:那种事怎会惯啊,莉香.
莉香:没可能一辈子都喜欢一个人的.喜欢的话,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我会好好
珍惜我对你的爱,你对我的爱,我会时常在这里回味的.(莉香指着自己的心)一想到
这段爱情明天会怎样,我就不能喜欢其他人了.因为有那时的我,所以有现在的我,所
以我能以自己陪伴自己啊.我很满足呢.
(虽然莉香是笑着的,但是两人眼里都含着泪花)
永尾完治和赤原莉香的擦肩而过,不知让多少80年代的少男少女泪眼婆娑。优柔寡断的完治被未来“野蛮女友”一代彻底唾弃,善解人意美丽清纯的莉香又成为多少少男的爱妻模板。莉香带笑的泪眼,完治惆怅的失落,让人深深感受到那种小龙女跟了尹志平的悲哀和不解。多少人心里怒骂完治:好白菜怎么都叫猪拱了?!要是老子......待看到白菜甘心被拱,猪居然绕道,更是群情激奋,于是收视率扶摇直上.....
当那首“ラブ?スト─リ─は突然に”在屏幕中响起,进入角色的少男少女擦去眼泪到厕所里进行因为1小时电视剧而滞后了60分钟的新陈代谢的生理活动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首明明听不懂歌词,却让人有无限哼唱欲望的东京爱情故事的演绎者,是个半秃顶的小老头。当我看到小田和正的MV时,《东京爱情故事》所营造的俊男美女,清纯美丽的氛围已是荡然无存,分明就是焦大在吟林妹妹的诗。问题是焦大的嗓音怎么那么好?所以,我对小田的歌,最彻底的欣赏方式是:闭着眼睛听........
小田和正,一个绝对和偶像两个字不沾边的偶像,一个日本乐坛的赵传,就这样走入我的视野。
他清亮也略带嘶吼的高音难以模仿,完全不像赵传的刚猛一路。比如《Oh Yeah》, 那个夜雨中湿淋淋的男人,《Woh Woh》里那个凄凉的歌者。大概小田也是在情场上吃过亏的,所以演绎这种情场不得志的倒霉蛋特别的有心德。他的歌也往往让那些同样处在失败者地位的倒霉蛋每每心有戚戚。尤其是配乐里,极好的烘托了寂寞的视觉背景和悠扬的听觉背景,使得失落者本就敏感的感知变得更加敏感。直觉上使得音效有一种被放大的感觉。
回顾早期的《秋の気配》(秋天的心情), 《さよなら》(分手),《爱を止めないで》(不要停止爱),以及后期推出的《自己best》精选,小田没有偏离咏叹调式的唱法,也没有改变孤独歌者的形象。可是一招走江湖,可以常青如斯,不可谓不牛。他的作品一如后来红遍中国的恰克与飞鸟,成为被翻唱的主要源泉。比如黎明翻的<Oh 夜>等等。当然,好歌给了这些个天王,就好比burberry穿在村干部身上,没的糟践了好东西.......

乱步喜欢小田和正的:
《ラブ?スト─リ─は突然に》
《Oh Yeah》
《Woh Woh》
《遠い海辺》
《あなたを見つめて》
《そのままの君が好き》
《緑の日々》
《The Flag》
《so long my love》
《風の街》

2012/5/22 10:14:30
今天早上的香港报纸报道,beegees的主唱Robin Gibb肺癌去世。又是一段传奇的终结。
还记得80年代,一个同学的老爹从日本回国,带回来一个可以同时播放黑胶唱片和磁带的pioneer印象。在那个半导体收音机都是奢侈家电的年代,这个东西让我着迷的程度不亚于外形飞船。而我同学的那个老爹,一个相当文艺的武大化学系教授,总喜欢播放的黑胶唱片就有beegees的一张精选,至今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听到Robin和他大哥Barry的假音飙唱。
How deep is your love, mine disaster, to love somebody, masachusset, 等等等等。那是我才13岁,还没开始学英文,可是所有20首的英文歌,硬是唱下来了,完全是死记音调,不明所以。
如今感觉,只有“恍若隔世”四个字可以描述。
不写了,悲!

1 评论:

eJohnny 说...

忒也长!看了十分之一不到吧,还没看到正经东西,都在卖弄侃功,铺垫过多,太散。现在实在没有兴致看这么长的“散”文。看几个评论倒是可以,没找到感觉。